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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潜这才明白,为什么下人会端上来三碗药备在边上。
这一次喂完药,小猴子终于不难受地在梦里哭闹,沉沉地睡了过去。
两人守了他许久,惊喜地发现体温似乎在下降了。
赵潜身上被黑乎乎的药浸湿了大半,明澜让他先去换一身。
“你身上也都是,我先照看着,你去洗洗,顺便歇一歇。”
赵潜让她先去。
明澜不肯:“我还得看着他体温变化,你去吧,顺便看看小粽子,他肯定吓坏了,我就不去了,在这呆了一天,怕把病气带过去。”
赵潜的确不放心小儿子,回来时那可怜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疼,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出去了。
明澜守着小猴子,打了水给他擦拭,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小猴子身上似乎没有那么烫了。
刚给他换上干净的衣裳,她身边另一个宫女砚秋便进来脸色古怪地喊她。
明澜以为小粽子那边有什么事,问她:“怎么了?”
砚秋欲言又止,好久才下了决心一般跪在地上低语:“奴婢刚刚看到宋良娣拦了张存书,自己进了三皇子换衣的屋子。”
明澜以为自己听错了:“谁?”
砚秋重复:“宋良娣!”
三更半夜,这个宋良娣大老远的,怎么会来正院?还进了赵潜的屋?
明澜猛地站起来,谁知一天没好好吃饭,连水都没喝几口,动作一大,眼前头昏眼花。
砚秋吓得赶紧爬起来扶她。
明澜看了一眼小猴子,确认他睡得安稳,这才扶着砚秋往赵潜那边去。
一路上,她思绪纷杂。
宋良娣这几年一直非常安分,不像之前那个秀女,三天两头来个偶遇,想要引起赵潜注意。
宋良娣一直都是一副安分从时的模样,但是明澜也知道,这是假象。
每次请安必赶在赵潜还在的时候;时不时送一些给他们两人和孩子的绣活物件上来,样样精致用心;赵潜要是外出,她总会光明正大地送类似平安扣等物件过来,用不用也随他们;回来时能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等在门口迎接,有时候明澜照顾两个小子都不一定有她及时;明澜有的东西能拦下不让赵潜知道,但不是事事都能拦下,而任何一个男人,这样几年下来,都会认为对方是个安安静静,默默守着他没有任何奢求的小女人。
明澜自己都不知道,今晚,要是赵潜真的做了什么,她要怎么做?和原主一样?可她有两个孩子啊!
她怎么洒脱?
明明就在隔壁,明澜却觉得自己走了好久。
门口,张存书整个人弓成了虾米:“主子,奴才……奴才不敢进去……”
明澜并没有怪这些下人,皇子要是要在里面办事,这些奴才冲进去看到了什么,全都是不要命了。
她挥退了人,朝门口走近。
砚秋拉她:“主子,算了吧,闹开了不好看,万一三皇子大怒……”
明澜扯掉她的手,她应该相信赵潜,夫妻十多年,就算真的有什么事,也要亲眼所见。
如前世原主那样,只听了一耳朵就心里认定死心了,对如今的明澜来说,到底是不甘心。
她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推开了门,几乎同时,内室传来一阵女子的呼声以及一句娇弱的“三皇子……”
,明澜步子一顿,直直地往内室走去。
转进内室,赵潜穿着最里层的单衣,身上披了一件外套惊讶地看着急匆匆进来的明澜。
离他不远的脚下,躺着一个女人,明澜一眼就看出,果然是宋良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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