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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他合十一笑：&ldo;小师傅有慧心，但音流非向佛之人，辜负小师傅厚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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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晚，原音流找别的伙房小和尚烧了一桶热水抬进屋中，刚沐浴完毕，踞坐长榻之上，散着长发，只着单衣，抱个琵琶，随手拨弄一曲小调。

言枕词就拿着东西推门而入，同原音流唏嘘：&ldo;无量佛国中的人真是佛性深重，院子里一个小小的烧火和尚都能与虫蛇和谐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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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音流&ldo;嗯&rdo;了一声：&ldo;还能带人去洗可治病祛疾的浊汤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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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枕词叹气：&ldo;可惜无福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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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音流感慨：&ldo;毕竟红尘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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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枕词对原音流刮目相看：知情识趣！

他将带来的一盘鸭脖和五个大包子放在桌上，鸭脖往自己这里放，包子推给原音流：&ldo;尝尝看？味道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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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音流怜悯地瞅了言枕词一眼，慢吞吞放下琵琶，慢吞吞自身旁的碧玉盘拿起一颗同样可以治病祛疾、强身健体、固本培元的蕴阳果，放到言枕词手中，和声说：&ldo;徒儿孝敬师父的，无甚优点，解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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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缺星漏，枯枝寒鸦。

一片广袤而没有生灵的土壤之后，密宗的石砌宫殿拔地而起！

熊熊圣火将冰冷的石道点亮，天高而阔，地狭而长。

来往的僧人低头垂目，步履匆匆，在这四通八达的石道穿行而过。

石道的尽头，火光越来越多，直到将黄金铸就，饰以彩绘的巨大宫殿照得璀璨辉煌。

宫殿最中央耸立着一座圆台，圆台之上，层层叠叠地铺着兽皮，它们暖和如同熊罴之皮，柔软如同婴孩之肤。

一位老人躺在这里。

他全身上下宝光闪耀，但露出衣衫之外的指头却干枯得如骨覆了层皮。

他正陷入沉睡，睡得却并不安稳，同样如同骨覆了层皮的头骨之中，两枚凸起的眼珠在眼皮底下飞速转动着，似被噩梦所困扰。

圆台之下，密宗八部众环绕老人盘膝而坐，最靠近圆台的位置由还留在密宗的四位八部众首占据，他们与他们身后的部众一般无二，同样盘膝而坐，低声念诵引魂真经，无数信念之光自他们头顶飘逸而出，投入释尊身体之中。

魂梦杳杳，释尊身处三途河，三途河边有渡河人。

他上了渡河人的船，与诸人一路沿水向前，有人上船，有人下船，上船的男女老幼、人魔恶鬼，不一而足；下船的却全成了生命之初生，洁白无瑕。

释尊低声念佛，继续与渡河人前行，等自身变小，等自身之转世之身来到。

近了、近了。

船上只剩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