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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越小声劝道。
冷越叹了几声,思索了好一会儿,又道:“皇上这会儿还没说要如何处置,他口里只提到了同党,其他吴姓一族的人应该不会被判罪,毕竟很多人都是复国的功臣。”
吴笳拳头紧握,痛心不已,叹道:“哎,叔父在地下有知,会有多难受,我对不住他。”
冷越手握在吴笳的胳膊上,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感到心疼,道:“你也别自责了,你们年龄相仿,你又怎能管得住他,而且,他心思比你复杂多了。
等事情平息了,你再去见他一面,你们兄弟好好说说话。”
十几日后,关于吴蔷的判决宣布,吴姓一族人非同党者不受牵连,吴蔷判处绞刑,秋后处决。
此时,吴笳的脚伤也愈合了,受伤的脚虽不能着地,但也能架着拐杖抬起受伤的脚,用另一只脚走路了。
罗稳让人给吴笳送了天牢中可通行的令牌,吴笳才得以顺利进入。
吴蔷听到拐杖敲在地上的响声,从昏睡中突然间醒了过来。
灯光逐渐照向他这边,吴蔷理了理乱糟糟垂下来的头发,又使劲用袖子将脸擦干净些,想让吴笳看到他时不显得那么肮脏落魄。
“哥!”
吴蔷看到吴笳正朝他走来,想站起身,而他的腿因为太久没走路有些不听使唤。
牢吏给吴笳将牢房的门打开,又给他搬来包了蒲团的木桩,小心地扶着他坐下才出去。
吴蔷也蹲到一边去扶吴笳,盯着他那受伤的脚,嘴唇颤抖着,用一只手捂住眼睛,道:“哥,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让长庆伤冷越,你这脚也不会成这样。”
“好了,别说这些了,都过去了。”
吴笳淡然道。
吴蔷听了听周围的动静,见没人走过来,凑到吴笳耳边,小声道:“哥,我求你件事,我如今是快死的人了,身边没个后人,你也这个年纪了,家中也无妻室,我也没资格过问你这些事情,只是咱们这一支不能断了后呀。
我在桐城时原有个相好的,住在潭水湾,叫崔薇,当初嫌她身份低贱,不想收她,来定州后才知道她有了我的孩子。”
“有了孩子你都不接她过来?”
“她是个卖唱的,当初没有想和她长久,当初我在朝中平步青云,不想被她影响了前程。
她那里那个孩子都有四岁了,我也没见过,是个小子。
哥,你去帮我接了来,别说是我的,对外就说是你捡的也行。”
吴蔷看到吴笳眉头紧锁,对此事好像有些无法接受的样子,便求着他道,“我知道这事也是为难你了,你一个大男人,让你给我管个孩子,哥,我就只求你这个事,你帮了我这个忙,我死了也没遗憾了。”
吴笳眼看吴蔷就要跪下来求他了,拉了他的胳膊道:“好,别说是求了,这是我应该为你做的。
我会当自己儿子养,大了再告诉他亲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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