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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春花伸手去扶师哥,急得要哭,连问:“怎么啦?”
马行空一生走江湖,不知见过多少大风大浪,但这盗魁使的是什么拳脚,却半点也认不出来。
三个侍卫也在低声议论:“点子是哪一派的?”
“瞧不出来,有点像五行拳。”
“不,五行拳没那么邪门。”
马行空走上两步,抱拳道:“阎寨主果然好武艺,多谢教训了小徒,也好让他知道江湖上尽多能人。”
阎基笑道:“我这几下三脚猫算什么玩意儿,给你马英雄提鞋皮、倒便壶也还挨不上边儿,只好哄哄人家小媳妇儿,光棍别的不会,你奶奶的,就只会这个。
这就请教你马老英雄的百胜神拳。”
马行空见他满脸油光,说话贫嘴滑舌,不折不扣是个泼皮无赖,怎地又练就了这样一身怪异武功,当真奇怪,打定主意先行只守不攻,待认清他拳路再说,当下凝神斜立,双手虚握。
三名侍卫、商宝震、镖行众人一齐凝神观斗,都知这一场争斗不但关系到主十万镖银的安危,也是马行空身家性命、一生威望之所系。
大厅中人人肃静,只听得火堆中柴炭爆裂,发出轻轻的噼卜之声。
院子中大雨如注,竟无半分停息之意。
那华服相公自和少妇并肩低声说话,对马阎的争斗全没留心。
阎基从怀中取出个晶莹碧绿的翡翠鼻烟壶,伸手指蘸了些鼻烟,吸了口,慢慢将鼻烟壶放回怀中,就像赌场上赌徒要下重注之前的姿式一般。
他也知马行空是个劲敌,将辫子在头顶盘了个圈,叫道:“光棍祖上不积德,吃饭就得拼老命!
他奶奶的这就拼啊!”
忽地猱身直上,左拳猛出,向马行空击去。
马行空待他拳头离胸半尺,一个“白鹤亮翅”
,身子已向左转成弓箭步,两臂向后成钩手,呼的一声轻响,倒挥出来,平举反击,使的仍是少林派中极为寻常的“查拳”
,但架式凝稳,出手抬腿之际,甚为老练狠辣。
那相公对镖客与强人的争斗本来并不在意,偶然斜眼一瞥,正见到阎基一足反踢,招式奇特,不由得留神观看。
那美妇叫道:“归农,归农。”
那相公随口漫应,目光却贯注于二人的拼斗。
那美妇伸手摇了摇他肩膀,说道:“一个糟老儿,一个泼皮混混打架,当真就这么好看吗?”
那相公听她话中大有不悦之意,忙转头笑道:“这泼皮的拳脚好古怪。”
那美妇叹道:“唉,你们男人,天下最要紧的事儿就是杀人打架。”
那相公笑道:“你不许我看,我就不看。
那你向着我,让我把你美丽的脸蛋儿瞧个饱。”
那美妇低低一笑,甚为娇媚,果真抬起了头望他。
两人四目交投,脸上都充满了柔情蜜意。
这时马行空与那盗魁已斗得如火如荼,甚为激烈。
马行空的一路查拳堪堪打完,仍占不到半点上风,那阎基的拳脚来来去去只十几招,或伸拳直击,或钩腿反踢,或沉肘擒拿,或劈掌夹腿。
三名武官看了一阵,早察觉他招数有限,但马行空居然战他不下,都觉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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