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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突然有一天我醒过来,发现你搂着我睡,你好像梦见了什么好事,脸上有那么一点点的笑容。
那时我就突然觉得,我好想你每天都这么笑,笑得小小的没关系,不是大笑也没关系,只要别在你见不到我,而我也看不到你的地方冷着张脸,只要我陪着你,你也陪着我的时候开开心心,那就好了。
」
小阙这番话令柳长月动容,瞬间连正在喝茶都忘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小阙。
我为你而来。
我要你开开心心。
那是什么意思,那是多大的承诺。
也许眼前的孩子不知道这两句话让他内心震荡久久难以平复,但他永远会记得,有一个人从不看他的坏、只见他的好,发着可笑却真挚的誓言要一银子保护他,让自己柔软开朗的笑容渗入他荒芜枯槁的生命里,让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温暖悸动在他心里缓缓跳动的,那样一个人。
+++++
柳长月顿了一会儿,就回神过来,继续喝他的茶。
小阙东想想、西想想,最后决定将一切释怀,因为好像是他先惹恼他的柳大哥的,所以他不能继续小气生柳长月的气下去。
只是,看着一脸专注喝着茶的柳长月,小阙又问了:「那你呢?柳大哥,对你而言,我是什么?」
柳长月徐徐地说:「你是我的心肝、我的命。
」
小阙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在想通的那刹那,很害羞很害羞地露出了笑容。
再笨的人,多想几次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更何况柳长月已经把他的榆木脑袋当木鱼一样敲敲敲敲敲,敲了许多遍。
而他那个总是不开的窍,至少也被敲开了一个洞,听懂人话了。
小阙看着柳长月,脸红红地说道:「柳大哥,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
「嗯?」
小阙道:「如果一个人的心肝被分了一半给别人、性命也被分走一些,那么绝对会生气的。
所以你之前才生那么大的气,我说得对不对?」
柳长月笑。
+++++
小阙这回受的伤不比上次的轻,但之前天璧山庄那会儿柳长月是耗着天痴、鬼子和苏笛几个得力助手的真气来救小阙的。
如今两人待在这蓬莱镇里,就算卯星送来了最好的伤药,也打算派人来替小阙疗伤,但柳长月说什么也不肯让那些人踏进他的院子半步。
一来他没打算受卯星的情,二来他也不想让小阙这时候再见卯星。
小阙被带回来后头一天晚上还算清醒,能和柳长月说上话,但第二天以后重伤的模样便渐渐显现了出来。
红色的火焰纹一直没退,小阙睡睡醒醒,替他盖了两层被子也是冷得一直发抖。
柳长月当下又封了小阙的几个大穴,让他的内力不再翻腾得厉害,更每日喂小阙吃药,三餐都不敢停下一次。
七天之后,小阙慢慢清醒了。
虽然脸色仍然苍白,但已经能下床走几步路,柳长月这才真的放下心来。
+++++
小阙把身上包扎着的白布通通给拆了,身上和手臂上的伤口早已愈合,只剩下一条又一条锋利剑刃曾经划过而留下的粉红色痕迹。
因为一直觉得冷得受不了,所以每天都是柳长月抱着他入眠,有时睡着睡着会给闷出汗,然而只要柳长月放开他半晌,他就又会抖得牙关直颤,猛往柳长月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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