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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睡醒的小九呆呆来看了好一阵子,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首先开口的那名女子是天璧山庄庄主之女,她觅着了喜欢的郎君,就要叫人家嫁给她……唔,不对,应该是叫人家娶了她。
跟着帮腔的是她的侍女,而且两个人看来都挺凶悍的。
一直被逼着往后退的是华山派弟子,他们是在他和卯星之前入天璧山庄的,这两个人小九还有点印象。
说话回绝的那个是华山五弟子,另外沉默的那个是华山七弟子。
他们四人之中三人吵吵闹闹的,唯身为事主的华七则一直皱着眉头,没有不耐,也没有厌烦。
他生作端正俊秀,一抹忧愁淡淡写在眉间,不像个大侠,倒像个书生比较多。
而且天璧山庄的大小姐这么一闹,他眉间的愁郁更甚,但落在两个女儿家眼里,也更让人心醉了。
这三人的吵闹声引来了许多游园之人,原本偏僻的花圃外围,现下通通围着一堆糙莽壮汉之流的人物。
天璧山庄庄主之女林袖儿天真却又傲慢,左一句「非君不嫁」。
右一句「死也要当你家的人」,真是吓坏那些糙莽汉子了。
在江湖上他们是遇过泼辣的,但没遇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追人追得对方倒退了几尺,还步步逼近不肯罢休。
林袖儿一心系在华七身上,侍女小柚拉开华五之后,她一步一步往华七走,华七退到大树下,背顶住大树无路可退,林袖儿连胸口都快贴到华七的胸膛了,却一点也不知道羞。
小九一身的白,埋在白花花圃;他双手撑颚看着眼前景象,不吭一声。
「你、你说,」林袖儿像只高傲的孔雀一样抬高下颚,望着华七说:「你今日到底娶不娶我?」
华七被逼到最后,只得叹了一口气。
他一开口,嗓音温和带着磁性,伴着张清俊脸庞上的郁郁神情,倒真让人知道林袖儿的魂为什么会被拘走了。
华七说:「莫说我今日才认识姑娘,就算相识再长的时日,我也不会对姑娘有任何念头。
」
华七这话一落,旁人便「哗」了起来。
华七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林袖儿,就等于是在人家底盘上直接狠削了东主的面子。
林袖儿从小到大就是被捧在手掌心呵护惯养的。
自她懂事以来,开口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过。
以前听闻华山弟子个个文采出众、武艺超群,而且相貌一个比一个好。
今日于书房初见华五时,她还想,世间怎么能有这么俊伟无俦的男子,但当她再见华五身后微笑凝视这前朝书画大家「许岩」所留下的松鹤细雪图时,整个心魂便被勾飞了。
华七的俊那是胜过书房里任何人的,当下她便决定,这辈子嫁定华七了。
谁知道从书房追到前院,再从前院追到他们住的小院,又从小院追到这个花圃,华七就是连理都不想理她。
即便她有一张花容月貌的脸蛋,但那对华七也起不了作用。
林袖儿心里气啊、闷啊,一腔情意无处诉,只能款款向东流。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这急啊,憋得都快内伤了。
一旁个汉子揶揄:「没见过这么猴急想押着人拜堂的,虽然也知道赏花宴同相亲宴,但人家看不上眼了还要倒贴,真是要笑死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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