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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空出一只手,在栏杆上狠狠一推,它撞出一阵哐当哐当的声响,但还是稳固地扎在原地。
她在天台边沿比了比,又说:“这地方不是很高,就差不多到我腰往上一点。”
“这么低?”
陈莳萝愕然,“这个高度,小孩子也很容易爬上去吧?不会很危险吗?”
“所以跳下来一个人,或者推下来一个人,都挺容易的。”
唐璨说着,又在周围转了转:“确实没什么发现了,这地方只有灰尘。”
“那你下来吧,”
陈莳萝说,“别一会被人看见了。”
“等一下,”
唐璨又走到栏杆边,半蹲下身,拿手去抚上面斑驳的油漆,“我再看看这里。”
她注意到,栏杆上有个地方有些奇怪:虽然说栏杆上的油漆被锈蚀得剥落下来,但在没有人去碰的情况下,原本的覆盖在上面的油漆没有落下太多,只有几片零落的痕迹,但有一个地方,油漆剥落了大片。
她挑了一个油漆还算完整的地方,用指甲去掀,油漆只被掀起了一块;她又用双手去扶栏杆,但只蹭了满手的铜臭味。
唐璨盯着那块新露出的红铜色内芯看了一会,把手机换到左手,右手捏住袖口,用长袖遮着手臂,在上面用力蹭了一下。
这一次有效果了,油漆被她的力度带起,像薄脆到极致的纸,瞬间皲裂成无数小碎片,还没完全落到地上,就被一阵风带走了。
她把这两个地方都拍了张照,然后对电话那边一直等待的陈莳萝说:“我现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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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璨对爬墙爬水管都很熟练,爬上来没多久,下去也没用多少时间。
陈莳萝又开始紧张了,一直在底下看着她,手机电筒的光直直往上打,也许是因为手臂微微发抖,那光也跟着轻晃,将她纤细的影子映在墙壁上。
唐璨很快爬到底下,她跳下来,看见陈莳萝还站在原地,很紧张地看着她爬过的水管,过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把目光挪到她身上。
唐璨有点想笑,说:“你干什么呢?”
陈莳萝愣了一下,垂下眼帘,喃喃道:“我怕你摔下来啊。”
这句话声音太轻,唐璨没听见,招呼她:“走吧。”
时间接近十点半,陈莳萝订的是一点半的飞机,两人便先打车去机场。
唐璨陪她打了登机牌,然后找了家饮品店坐下来,一人点了一杯热饮。
有不少飞机晚点,店里还几乎满座,两人坐在角落里的一张小圆桌边,隔着袅袅腾腾的白烟说话。
唐璨想起她曾经在接机大厅的饮品店里等过陈莳萝,忽然间有点恍惚:当时她抱着复杂的心情等陈莳萝的时候,可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们还能一起坐在候机厅的另一家饮品店里,一人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陶瓷杯,隔着一张小圆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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