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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口抽完烟,烟头被狠狠碾在鞋底。
池渊去屋里提了一壶热水来,呼啦啦的全都倒在了盆里。
一时间热气袅袅,熏的杭宣眼睛都红了。
池渊没瞅他,嫌心烦,撸起袖子蹲在地上就捞起一个盘子。
“我以为你至少和他们这些老顽固不一样,结果也是说什么都不听。”
九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没如昨天一样聊的开心,反倒沉默的令人难受。
至少杭宣很难受。
池渊没吃午饭,他想给他开小灶,池渊只硬邦邦的说“不用”
。
杭宣上一次这样难受到全身都像冻在冰水里,还是家里要供弟弟读书,让他被迫辍学。
真的是每一寸骨头缝都难受的在痛。
池渊盯着手机,杭宣盯着他,盯了半晌,终于开口,“你明天中午就要走了。”
池渊顿了顿,才应,“嗯。”
“我我烧些热水,给你洗个头吧。”
前年池渊回来就说要给家里装淋浴,哪能一直等到开春暖和了才洗澡?
池爹还是哼笑,“不像你们城里人娇气。
冬天又不出汗,洗什么澡洗澡,费柴又费事。”
于是池渊便作罢,他爹乐意就行。
池渊放下手机,决定回了鸢兰就修理舒忧一顿。
这给他推荐的这是什么破烂小说,《一枝红杏出x来》?看他是想红杏出墙张晋远和袁起吧。
池渊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撸了一手心的油,恶心坏了,咧嘴道,“行,你烧吧。”
杭宣终于弯了弯嘴角。
在井边砌起的大池子里洗,自家做的蜡黄蜡黄的肥皂,一股味道,把一脑袋油乎乎的头发搓的跟枯草一般。
杭宣在一旁拿着小盆帮他浇水,“凉不凉,要再兑点热水吗?”
“不凉。”
池渊垂着脑袋,看到杭宣的棉裤也短了几分,脚踝就裹着一层袜子露在外面,他皱着眉头问,“你家是不是吃的穿的都紧着你弟?”
杭宣答非所问,“他很争气,也懂事。”
池渊失笑,“你就不争气,不懂事?”
这回杭宣沉默了半晌才说,“我我如果没坚持,而是更早两年辍学帮家里做事,也许我弟弟就可以去市里读高中。”
池渊用毛巾包住脑袋,站直了身子,伸手拍上杭宣的肩膀,“你就应该坚持下去,读完高中,考得远远的,离开这个混蛋地方。”
杭宣浅浅的笑了笑。
十
下午池渊就以潮乎乎的脑袋上搭着毛巾的造型,带着杭宣出门了。
两人手上都提着好几袋子礼品盒,是池渊从他爹屋里翻出来的,坚果,奶茶,巧克力糖果等等,大包装盒拆了里面还有小包装盒,正好凑数,全是他这次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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