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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我拖他进屋，先给他套上棉衣，再让他坐下，递给他一袋饼干，他不高兴地说：&ldo;这个不好吃。

&rdo;

&ldo;凑合吃吧，没别的了。

&rdo;

&ldo;我要吃红糖米糕。

&rdo;

我敷衍地说：&ldo;明天再说，明天再说。

&rdo;

许可看不过去了：&ldo;米糕在哪里卖？我去帮爷爷买回来。

&rdo;

我瞪她一眼：&ldo;你以为我小气偷懒不肯买给他吃吗？他有糖尿病，再馋红糖米糕也没用，只能吃这种无糖饼干。

&rdo;

许可顿时尴尬：&ldo;对不起。

&rdo;

&ldo;客人从哪边来？&rdo;

爷爷突然对着许可发问，她怔了一下：&ldo;省城，应该是东边吧。

&rdo;

&ldo;此行是想问姻缘还是前程？&rdo;

许可一脸茫然地看我。

我摊手：&ldo;他以前是本地有名的半仙，好多人专程找他看相算命，这会儿大概又犯了糊涂，以为你也是为这个来的。

&rdo;

&ldo;哦，爷爷，我不是来算命的。

&rdo;

爷爷不理会这句话，盯着许可看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ldo;好似将灯来觅火，不如安静莫劳心。

&rdo;

&ldo;这话怎么讲？&rdo;

然而爷爷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饼干上面，坐下来专注地吃着，根本不回答她。

她看着我，我再度叹气摊手：&ldo;不用问了，他大概已经忘了刚才讲了什么。

你要住这里就记住了，他神志不大清醒，有时候要起吃的来，能跟小孩子一样满地打滚。

讲起话来不着四六，天一句地一句，不必认真。

&rdo;

许可再看向爷爷，他正安静地坐那儿啃着饼干，吃相十分斯文。

他的身材瘦削，花白的头发剪得极短，穿一件干净的灰色对襟棉袄。

我知道他看上去完全无害，实在不像我说的那样癫狂，只得补充：&ldo;待个几天你就知道了。

我把话说前头，就算他说得再可怜，你也不能乱给他东西吃。

&rdo;

许可点头，犹豫了一下：&ldo;你爷爷看起来不到七十岁的样子，保养得很好。

&rdo;

&ldo;你可真会夸人，他本来就只六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