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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ldo;你们别打了，要出人命的！

&rdo;人群中有人喊。

她们还不住手，更多的拳头雨点般落在我们身上。

&ldo;妈妈！

你们干什么！

&rdo;此时一个年轻人奋力拨开人群，拉开那些女人，&ldo;你们怎么可以在伯伯的灵堂做这种事，你们不怕天打雷劈吗？&rdo;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母亲的血溅到我眼睛里，我看不清那个年轻人，只觉不是一个。

模糊的拉扯中，还有个年轻人也在拖那女人，&ldo;疯了吗？你凭什么在我爸爸的面前打人，她们犯了什么错，你们这么多人欺负她们……&rdo;

正文游园记&iddot;四月（9）

更新时间：2010-8-148:36:21本章字数：835

我已经记不起那天是怎么离开的。

恍惚中，有个人抱着我，穿过幽暗的树林往大门口跑。

好像下雨了，冰冷的雨丝落在我脸上，眼中的血被雨水冲洗了些。

我虚弱地睁开眼，看到一张年轻的脸孔，眉目清明，似曾相识……

他一边跑一边跟我说：&ldo;妹妹，你忍着点，马上就送你去医院。

&rdo;说着还往身后喊，&ldo;哥，你快点！

车子准备好了没有？&rdo;

&ldo;准备好了，就在门口。

&rdo;后面的人回答。

&ldo;妈妈‐‐&rdo;我呻吟着。

&ldo;你妈妈在后面，她没事，我们马上送你们去医院……&rdo;说话间，我已经被那人抱上了车，他吩咐司机，&ldo;开快点！

&rdo;

模糊中，我感觉他在轻轻地擦着我脸上的血迹，&ldo;妹妹，忍着点，没事了……&rdo;他的呼吸很急促，我被他抱在怀中，感觉他剧烈的心跳，那么清晰。

他身上有着奇异的植物气息，清新冷冽，像清晨树林的味道。

我努力想看清楚他的样子，可是因为方才被人推倒在地时，头部受到不明物的撞击，脑袋里嗡嗡的，片刻后失去了知觉。

数天后，我和母亲出院，遍体鳞伤地回到弄堂。

小楼前聚集了很多邻居，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而我们上了楼才发现，家里一片狼藉，没有一样东西是完整的。

当晚，母亲自缢于卧室的吊扇钩子上。

清晨我发现她时，身体已经僵硬。

无论我怎么呼唤，怎么哭叫，母亲再也没有醒来。

她的身体依然有着我熟悉的清香，面目安详。

她穿了件白色蕾丝裙，袖口和领口镶满珍珠，像是婚纱。

头发也是绾起的，还化了淡淡的妆。

我曾多次见过母亲偷偷试穿那条裙子。

那时的母亲极美，对着镜子露出纯美的微笑，眼底却闪着泪光。

她一定是在憧憬和父亲的婚礼。

明知没有可能，仍是憧憬。

母亲说，那裙子是父亲给她买的。

她说：&ldo;四月，你长大了，就穿这条裙子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