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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青衫的少年。
循着声音而来,踏进了屋门,正好和她对视。
婉宁没想到会在这时候遇到崔奕廷。
她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当,保证不会有人知道泰兴楼是她开的,也许是刚才见到乳母,心里高兴就放松了警惕。
可她还是让焦掌柜在外看着……刚才她明明听到焦掌柜阻拦的声音。
怎么崔奕廷还是不管不顾地闯进来。
崔奕廷的目光径直落在她脸上,仿佛要在她脸上看出什么。
“你是谁?你方才唱的是什么歌?”
崔奕廷眼睛微深,仿佛急于从中得到答案。
婉宁不禁皱起眉头,崔奕廷明明看到有女眷在这里。
却还不避开,转念她又觉得奇怪,这个崔奕廷好像不认识她似的。
从姚家将她救起来,在李家也有过匆匆一瞥。
连她都认出了他,怎么可能他看了她半晌还是那种神情。
婉宁不说话,而是静静地和崔奕廷对视。
她的职业让她善于从别人神情中读出情绪,可是这个崔奕廷……却让她有些看不明白。
迷惑、质疑、一闪而逝的急切。
如微风吹过湖面,然后隐藏在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中。
他有许多让她难以发掘出的秘密,无论她怎么探看,他都没有表露半分。
两个人对视片刻,崔奕廷的情绪似是平稳下来,“请问,这里的东家姓什么?”
他这样没有礼数。
她也不必在这里回答他。
本来就是不请自来,还妄想从她嘴里听到什么答案。
没弄清楚他的意图之前,她不会轻易开口。
眼看着崔奕廷的随从也进了门,婉宁转过头去,童妈妈和贺氏忙上前护着婉宁走出茶楼。
离开了崔奕廷的视线。
婉宁看向童妈妈低声道:“你和焦掌柜说一声,就说茶楼的主人姓赵。”
这是开始他们就定好的,只要别人问起来,就说茶楼是姓赵的人开的。
焦掌柜这边已经皱起眉头,“我们早就说了,客官不应该硬闯,惊到了我们家的女眷该怎么办?看客官一表人才,不该是做出这种事的人。”
来的人看起来是一表人才,穿着打扮都像是大家公子,所以他才没有很在意。
没想到却会像无赖一样闯进门。
焦掌柜想着脸色就更加不客气起来,吩咐小厮,“将客官请出去吧!”
崔奕廷仿佛并不在意他语气的生硬,要不是听到让他熟悉的扬州小调,他也不会不由自主地闯进来。
一进门就看到屋子里的女眷。
女眷没有惊慌而是静静地和他对视,然后施施然地带着下人转头走了出去。
虽然没有让下人斥责他的无礼,还很明显地将不悦表现出来。
“是我唐突,”
崔奕廷道,转头看向焦掌柜,“请问,东家是扬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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