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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床上犯起了咳嗽,咳得严重了会直不起腰,时不时感觉腹部某处里头疼得特别厉害,就像是有什么异物快要从她的内脏里破裂而出。
很可能是之前那晚留下的隐患。
“咳咳咳!
!
!”
孤寂的午夜,喉咙的痛痒难受令灰雪无法入睡,床柜上的两壶温水已经饮尽,她靠着床背,面色虚白,呼吸有些薄弱,静默地看着窗外的昼色。
今晚的月亮缺了边角,黑云很重,和她被白狼王带走的那晚一样。
灰雪至今为止都还记得那时候那个女人隐忍到要扭曲的模样,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腰把她死死锁在怀里,另一只手又用力压着她的脑袋把她摁进自己的肩窝。
面部五官毫无空间地挤贴着沈听澜,女人的锁骨硌得她很疼,好几度灰雪都感觉自己快要透不了气。
那一整段纠缠中,灰雪只抬了一次眼。
惨白的月光从高处直直落照在女人刀刻般立体的面庞,沈听澜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削瘦很多,面颊凹陷,颧骨突起,眼窝深到了看起来很累很憔悴的程度,却还是一直偏执着不肯罢休。
“这孩子是当时从孤儿院里逃出来的兽人,你说你是她的主人?”
阿伯特子爵的视线和女人交织在一起,幽深灼热,宛如两谭沸湖在暗涌里互相较量。
“如果你是因不知实情而领养了13,我们可以赦免你的过错”
军棍施力压了下去。
“但如果你是在知情的情况下,选择包庇她的话”
女人颈侧一路绷起的青筋在沉快的呼吸声中不停颤动,感觉得出沈听澜已经在努力克制某种即将要爆泻的情绪,可她眼眶里的猩红,紧紧咬着牙不发一语不愿让步的样子,无疑暴露了她开始渐生的杀意。
街道周围所有纷扰杂声都是吵闹的背景音,彼此僵持了许久,沈听澜到底还是明白她现下的处境和权力无法与人抗衡,放缓的平下了气息,松开了力度。
分别前,众人睽视之下,沈听澜转过灰雪身子,捧住她的脸目光细细巡睃着,眼底意外含了水润,好似一个孩子,对于分离真切的感到束手无策。
女人压低下巴,秀眉微皱,手指不停揉弄灰雪的狼耳朵,有点委屈伤心的样子,吐出了一句话:
“我的小狗狗要离开我了,好难过喔,灰雪。”
说完停顿许久后,沈听澜莫名发出了几声诡异轻笑,听得灰雪心中一阵发凉。
女人的语调忽然直转低沉:
“下次见面一定1操1死你。”
这种理当像调1情的话语在灰雪听来却是让她全身发冷发麻,好似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沈听澜口中表达的已经远远不是出自暧昧的玩趣,而是真的在散发着要置她于死地的威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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