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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也只好想别的法子……”
苏妄言浅笑起来:“于是十年前的冬天,你就去了苏家?”
“月相思传我藏魂术的时候,曾说过另有搜魂之术。
于是我就想,能不能用搜魂术找出藏魂坛在何处,让他活过来。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竟会这么难,一眨眼,已经是二十年过去了……二十年——你们可知道,这二十年,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凌霄轻叹一声,怅然问道:“花姐姐,你究竟把东西藏在了什么地方?你为什么不让我救他?”
花弄影笑了笑,针锋相对,也反问:“凌大小姐,你苦求月相思十年,就只为了他的藏魂坛?你把赵老板他们都找来,就是为了听他们说故事?”
这第二个问题,这一夜,花弄影已是第二次问起,凌霄也已是第二次避而不答。
王随风、马有泰疑心大炽,只是不露声色。
韦、苏二人交换了个眼色,也都觉得有些古怪——凌霄一现身,好几次有意无意都说到找王随风、马有泰、赵老实三人来,是为了听他们亲口说出当年的经过。
这理由听来极自然,也极有道理,但花弄影却再三提出,倒像是这个简简单单的问题里,蕴涵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韦、苏二人疑惑之下,直觉其中必有什么两人还没想通的关窍在。
花、凌二人默默对视许久,都不再做声。
众人喧扰了一夜,也早疲倦了,渐渐都沉默了下来,各怀了心思,闭目养神。
而外面雪地里,刑天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规律地回响着。
二十年前的那一夜,来归客栈究竟发生了什么?二十年后的这一晚,这里又将会发生些什么?
在肉眼可见的事实之下,有多少过往、多少真相,隐藏在生者的说辞之中,随亡者的记忆湮没无闻?眼前的人们,他们或苍老、或妩媚、或猥琐的脸,在那一个个不为人知的瞬间,又是怎样衍生出种种不同面目?
反复的思量与忐忑中,灯光渐渐黯淡了下去。
棺材盖上的油灯不知何时已熄了,徒留下四壁的灯火,躲在灯罩背后,忽明忽暗地跳动。
青白色的雪光透过纸窗映射在屋顶,像一层凝固的浅浅的水均匀地在头顶展开。
暗昧的水光幻化出无数光影。
无数古怪的景象,纷沓而来,在惘然思绪里纠葛成死结。
提着白纱灯的绿衣青年、血雨中浅笑的红衣夜叉、提着头颅步步走近的无头男子、冷冽月光下男子清澈却不能视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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