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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庸和顾昌对视一眼,两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之色。
“什么?你说什么?”
顾淳站起身来沉声喝道:“监守自盗?勾结外人?难道是那个李徽勾结了外人来偷盗了粮食?”
顾谦冷声道:“非也,另有其人。
李徽非但不是祸首,反而是他查清了此事。
李徽,还不向家主禀明情形?”
站在顾谦身后的一名仆役沉声应道:“遵命!”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那仆役将手中账册放下,缓缓脱下斗笠露出面容。
“李徽?”
韩庸和顾昌惊叫出声。
李徽快步上前,向着顾淳顾谦行礼,口中道:“在下李徽,见过家主,见过东翁。”
顾淳惊诧的看着这一切,一时无言。
顾谦喝道:“李徽,将事情经过向家主禀明。”
李徽拱手应诺,沉声道:“家主,事情已经查明,东湖粮仓失火之事,乃南宅管事韩庸勾结外部贼寇所为。
他们连夜运走粮食,韩庸点火焚毁北仓,谎称粮食烧毁。
在下带着南宅几名护院察觉有异,暗中跟踪偷窃粮食的盗匪,现已将盗匪藏粮之处找到。
特向家主禀明此事。”
李徽声音不大,但不啻滚雷一般从众人耳中滚过。
明戒堂内外人等一片抽气之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降了站在廊下的韩庸。
韩庸面色煞白,忽然大声叫道:“血口喷人,血口喷人。
家主,莫信这厮的话。
他这是狗急跳墙,攀诬于我。
他是不忿事情败露,所以出言乱咬。
这狗奴才自投罗网,家主下令拿了他,严刑拷打,必然招供。”
李徽转头看着他,冷笑道:“韩管事,你的那些勾当我可都查的清清楚楚。
这么多年来,你从各处庄园挪用偷走了不少物资粮食,虽然账面上看不出来,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庄园的账查不出来,但替你销赃的粮铺的账上却一笔一笔记录的清清楚楚。
我这里有一份抄录自义兴郡宋记粮铺的账本条目。
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了你这些年来将偷盗粮食送往义兴郡宋记粮铺销赃的记录。
要我给你念一念么?”
韩庸腿脚发软,口中兀自叫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李徽拿起一本账册大声念道:“兴宁二年八月十七,自吴郡运进新粮一百二十石,入本铺以低于市价两千钱一石售卖。
钱粮两讫。
太和元年八月,自吴郡运粮二百石交割,价同往年。
太和二年……太和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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