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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但纵然是裴麒，那样难驯的一个孩子，也还是做到了三分尊敬。

裴彦麟能开解子女，没人能开解他的心结。

苏星回从秋千架起身，眼里水迹若隐若现，&ldo;我刚刚数落你的缺点，其实我的错更多。

听风是雨，不辨是非，任性自私……你是怎么会看上我这样不知好歹的人。

&rdo;

她的错误让一个真正爱她的人错过了前途无量的人生，&ldo;对不住，我毁了你的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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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是。

&rdo;她垂下眼，&ldo;可是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你，还要我吗?&rdo;

说出这一句，她需要莫大的勇气。

从前那样不可一世的苏星回，决计不可能讲这样的话来。

裴彦麟张了张口，缓缓捏拢了十指。

神色挣扎间，交杂着挥之不去的痛苦，&ldo;十九娘，不要再讲这种话了。

&rdo;不是你能讲的。

苏星回期盼着他能回答，当他真的回答了，她反而不能释怀。

她想要若无其事地笑笑，从容地走开，当一切都没发生，然而她根本笑不出来。

鞋子踩到架下的碎石，崴到脚，在她跌向前时裴彦麟攥住了她的手臂，&ldo;当心‐‐&rdo;话未落，苏星回已经反身扑在他的肩头，&ldo;你抱抱我吧。

还像以前那样，好吗?&rdo;

她用哀求的口吻道：&ldo;求你了。

&rdo;

裴彦麟抿直唇角，到底还是伸手将她扣在怀里，在她的再三哀求下再逐渐收紧。

她是自己前生种的因，今生的障，逃不掉，躲不了。

若有似无地叹息一声，他用脸颊蹭着她被风吹得冰凉的侧脸。

不远处的爆竹已彻底烧尽了，不留残火。

昔年的旧物烧成了灰尘，过去就真的会过去吗?

没有多少人能熬过一个长夜，他习惯了这样的等待，等待天明，又有多少难关要他去攻克。

在这个阖家团圆的岁除夜里，爆竹声此起彼伏，神都灯火璀璨，他依然守着一盘残棋。

孤独的思考，反而会忘记了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