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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凶的匪哥,眼泪子说掉就掉了。
我唏嘘不已,一面拍他的背,一面噢噢地哄,似乎没觉得坐在仓库里哄一个哭鼻子的绑匪有什么不对劲,一套动作下来倒十分顺手。
唉,若说我这人有什么缺点,第一当属心窝子软,第二便是慕美;漂亮小青年坐在眼皮子底下一哭,便立刻叫我的心软作一团水,也不管刚刚才挨了揍,只想着不要见他难过。
毛子整个脸埋在我的脖颈,痒痒的,不知是因为他呼出的热气还是抖动的睫毛,或者是沾上的眼泪。
我尝试叫他的名字:&ldo;别哭了,瓦连京,没事呢……&rdo;
&ldo;没事个屁!&rdo;他恶声恶气,一把将我推开,两手握紧,攥成拳头;我简直搞不明白这个毛子,又哭又闹,还动不动就打人,为保住这张丑脸,我赶紧闪到一边,迅速埋首。
预料中的铁锤没有落下来,他却也一直没有松开拳头,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让我心惊胆战的话:
&ldo;伊万,你要敢骗我,我就操得你屁股流血。
&rdo;
第2章第二顿打
若没记错,我大名应叫蒋奇莞,二〇一五年前往俄罗斯留学,去时二十一岁,研究生毕业又回来了,生日在夏天,如今应该快二十四‐‐
&ldo;二十五,&rdo;瓦连京打断我,&ldo;你今年该二十五。
&rdo;
&ldo;啊?&rdo;我正回忆着,张开大嘴,&ldo;咋了,我九四年的,二零一七减一九九四还不至于减错‐‐&rdo;
他看我一眼,说:&ldo;现在是二零一九年三月。
&rdo;大概是我一脸呆像太烦人,他一挥手,不愿再作解释:&ldo;算了,你继续说吧。
&rdo;
被他这么一打岔,我也说不下去了,盯着他瞅了两眼,嘿嘿直笑:&ldo;你怎么把胡子剃了?&rdo;没了胡子的毛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我昨天想得不错,果真是个漂亮小青年,颚线锋利,下巴间微陷,仔细看还有划伤的小口子,想必平时也毛手毛脚的,这么大个人,剃胡子也剃不利索。
他僵了僵,颇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摸摸脸颊,见我还一个劲盯着他看,蓦地侧过脑袋。
这时我才发现他耳朵都已红了,不免精神大振‐‐这个小青年,被人多看两眼就不好意思,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至此,毛子已从洋匪成了小青年,我也没之前那么怕他,正想着该如何乘机要点东西吃,我那肚子就先一步咕咕鼓噪起来。
隔了两秒钟,瓦连京终于意识到应该给我这个人质投食,缓缓动身;我紧张地看他的去处,千万别从那一堆发臭的外卖盒里给我掏个什么东西出来。
好在他有点良心,提来一个背包,里头装的是热腾腾的饭盒,应是从外头拿进来的。
想到这里我又是一阵懊恼,他昨日定是出了门的,本有绝佳的逃生机会,却都被我睡死了过去‐‐这副猪躯,不知道哪儿来那么觉,随便一个莫名堂的地方也能睡得昏天黑地。
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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