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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上人,我要离开了。
郑雪梧傻傻地流着泪看着他,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整个人都在她的眼泪中模糊了。
孟致远想要上前抱住她,她流泪,他的心很痛,但他还是忍住了:&ldo;你进去吧。
&rdo;
郑雪梧鬼使神差地不再流泪,只是双目含水地看着孟致远,不点头也不摇头,也没有转身进去。
孟致远苦笑了一下:&ldo;那你看着我走吧。
&rdo;说完就招了招手,转身大步离去。
孟致远走出了几步,每一步都好像非常地用力才能抬起腿。
终于,他忍不住回头看,看到郑雪梧还站在门前。
孟致远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再转身,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了,流了下来。
ubertosaba在诗歌lafoglia《叶子》中写道:
diituaddio,seadirlononriesce
orireènulla;perdertièdifficile
你对我说再见吧,因为我无法说出口。
死亡没什么大不了;困难的是失去你。
孟致远觉得ubertosaba说得不对。
正因为难以说出口,所以才不忍心让她来承担这样的痛苦。
所以,郑雪梧,由我来和你说再见。
这一回,他加快了脚步。
他的身影消失了很久之后,郑雪梧才被冻得打了个喷嚏,回过神来,转身开门上楼。
雪还在下。
快回国了,郑雪梧收拾行李,看到立在一旁的琴。
郑雪梧走过去,坐下,谱子也没翻,调了一下音,弹了一首《秋风词》。
&ldo;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rdo;
她与他的正式相见时,她就弹着这张琴,如今是要把琴归还给他了。
只是她没有力气见他,她怕见到他,眼泪就止不住。
弹完后郑雪梧拿起手机给孟致远发了一条短信,写:琴我交给钟妍,你有空和她拿。
孟致远也只回了一个好字。
他们两个人,都不敢见彼此,因为太多的不舍。
见,不如不见。
无论天气多好,离别时都是哀伤的,阳光多灿烂也照亮不了郑雪梧的心。
和外语系的同事告别、和几位交好的学生告别,甚至也和钟妍莫恒他们一起吃了一顿饭,就是再也没有孟致远的消息,就好像米兰都没有这个人一样。
钟妍问郑雪梧,如果不是她有这样的心理障碍,她是否能和致远走下去。
郑雪梧说不知道。
一切如果都只是假设,不是真实,那答案其实也就没有真实可靠性。
或许会,或许不会,不都是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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