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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离撩起垂至腰间的长发,扯下玉佩上的穗带随手扎了起来,“我走了,将军府恐怕已经乱作一团了。”
楚钰怕是已经急疯了。
楚江离抿着唇,只是想起楚钰等会的神情,就要发笑。
等他回了将军府,却发现将军府里亮堂堂的,他心骤然一紧,忽然觉得腿软。
楚江离刚跃进院里,还未待他站稳,便腿上挨了一棍,他直直跪倒在地,楚家的男儿即使跪着,背也是挺得笔直的。
家仆将他围成了一圈,楚震河从中央走出来,脸涨红了,神色激动,一声怒斥震得家仆们纷纷垂下了头,“胡闹!”
楚钰也在人群中,他淡淡扫了楚钰一眼,楚钰冲他挤了挤眼,他抿着唇不做声。
楚震河手里握着棍子,高高扬起打在他的背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吃痛地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一丝一毫声响。
“你知不知道我为何打你!”
楚震河指着他,手指都在发颤,显然是气急了,眼眶中泛着红色的血丝。
楚江离避重就轻道:“因孩儿醉酒闹事。”
“只是这个?你又入宫是作何!”
棍子再次打下来,一棍棍打在背上,火辣辣的疼,仿佛火燎过他的背,“孩儿醉酒,情难自控。”
“情难自控?”
楚震河哼笑一声,还要再打,楚钰扑了过来,紧紧抱住楚震河的大腿,哀嚎道:“老爷,别打了,再打就要打死了!”
楚震河一脚踹开楚钰,气极反笑,“打死他?打死他倒是好了!”
一声厉喝制止住了楚震河的动作,“我倒要看看是谁要打死我的乖孙儿!”
楚江离咬着的牙关一松,缓缓吐出了口浊气,背上密密麻麻地疼痛他不是没有经历过,早已习惯,但他仍抽了口气。
老太太拄着拐杖被丫头扶着走了过来,她满脸怒容地看向楚震河,拐杖敲在地上,梆梆作响,“你又打他!
你是不是非要把他打死才心安!”
楚震河皱了皱眉,看着挺直了背,满头冷汗的楚江离,一时间哑口无言,憋了半晌,才干巴巴地开口:“您也不看看他做了什么浑事。”
老太太冷笑一声,将手中的令牌往地上一扔,“他做了什么浑事,老身也能护住他!”
黑色的令牌上赫然几个大字,丹书铁券!
楚震河瞪着那枚令牌,咬着牙道:“娘,你这是害他!”
楚江离终于低下了头,“孩儿知错,孩儿自愿领军法。”
他从地上捧起那枚令牌放到老太太手上,低声说:“明日,孙儿便去军营自行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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