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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别秋一顿,支支吾吾说:“唔,不是我取的,是佐伊……我一个学生取的。”
方觉“哦”
了一声:“知道了,你先去吧。”
江别秋:“……”
你知道了什么?
江别秋张了张嘴,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离开的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江别秋的宿舍在向导学院的最高处,方觉站起来,透过窗户往外看去,可以俯瞰除了黎明塔的整个塔区。
身为哨兵,他甚至可以看到两个塔区之间的那座拱桥,落日十年如一日地悬在上空,不落下也不升起。
住在这么高的地方,每天睡醒一整眼就能看见远方的热闹,寂静就在身边。
方觉拿起桌前的一个小镜子,材质似乎是黄铜的,拿在手里有种和岁月触碰的感觉。
正午的模拟日光恰时穿过窗,落在了方觉的手背上。
他垂下眼摩擦着指尖,奇异地感受到了宁静。
这份宁静,让他回想起还在小镇的时候——
黑暗里,他手上还拿着江别秋的手环,路易斯看了眼,忍不住凑过来问道:“你怎么想?”
方觉:“什么怎么想?”
“江教授。”
路易斯说,“人家教授当得好好的,要不是出来找你,也不会被关在外面吧。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方觉不语。
路易斯继续道:“其实我能看出来江教授对你不一样,但方觉,别怪我多嘴,你和别的哨兵不同,张阿姨说得没错,在某些方面,你确实不能随心所欲。”
手环上还留有江别秋走时的温度,方觉收紧手掌,将热度握进掌心。
“路易斯,你错了。”
“?”
“我十五岁那年,就知道随心所欲会付出什么代价。
但正是因为这份代价,更让我坚定挣脱束缚。”
“你觉不觉得,基因让哨兵和向导结合,才能给出人类的最优解。
这件事本身就是基因对人类的一种限制。”
他目光清而不冷,像想起什么似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
“我听有人过一句话。”
方觉说,“生命的存在,第一顺位是人,第二顺位,才是异能人。
它不会由我们的基因决定,也不会被任何事改变。”
时间推移,阳光倾泻。
不知什么时候,雪球显了形。
它庞大的身躯出现在江别秋床上时,几乎压得床榻一弯。
方觉冷声道:“下来。”
雪球抖了抖身上的毛,好奇地在屋子里打转。
四处都是陌生的气息,它先是拿鼻子拱了拱床边的一个方盒,盒子便被顶得一翻,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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