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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也没任何立场去叫魏丞禹不要那么干。
我只是魏丞禹的朋友,且这份友谊建立在我隐瞒自己是同性恋的基础上。
我揪住他迷彩服的衣袖一角,摸到很粗糙的纹理。
魏丞禹问我怎么了,我撒谎,说有一根线头。
我的思想情感就很像一个线头,冒出头很显眼,但很多余。
下午我们见到了负责我们班的教官,训练了一整个下午的方阵。
魏丞禹和王栋是最高的,在排头。
我位于中间,左边是李旭洋,刘凡比我矮一点,站在我右边,他原地踏步经常顺拐,被教官训斥好几次,害我也差点跟着顺拐。
左转右转,转来转去。
立正稍息,稍息立正。
练完直接被拉去了食堂,吃一顿和中午难分伯仲的晚饭。
吃完饭教官说澡堂在食堂后面,洗完澡七点集合。
回宿舍拿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的路上,魏丞禹绘声绘色地给大家描述学农的澡堂。
“港剧里监狱的澡堂什么样,他就什么样。”
魏丞禹说。
我咽了咽口水:“什么意思啊。”
魏丞禹一边走一边把我往路旁挤,压低了声音像在分享秘密:“……就是没有隔间,四五个裸男挤一个喷头!”
竟然还有这种事!
于是等我拿完换洗衣物去浴室的路上,变得心神不宁。
意思是等一会就得和一丝不挂的大家坦诚相见,然后在铺天盖地的热水下谈笑风生。
我自然是不行的。
在更衣室我就脱离了大部队,这是我人生中反侦察能力极为突出的时刻。
幸好进了淋浴室里面热气缭绕,烟雾腾腾,到处一片肉色,人人两只胳膊三条腿,我是其中普通的之一。
洗完澡我在外面等魏丞禹他们,夕阳是燥热的红,但风有一丝凉意,吹得人很惬意。
没有等到同伙,看到了李丹和王雪滨,各自穿着睡衣提着篮子,湿发披在肩上向我走来。
我犹豫了三秒要不要打招呼,但李丹先开口了:“在等人?”
看的是我。
我便回答:“是呀。”
王雪滨答:“等魏丞禹呢吧。”
我点点头。
“有点嗑到了。”
李丹说,然后她们就挽着手走了。
我没有明白她们在说什么,但随后就看到了魏丞禹和王栋几个人,掀开卷帘出来了。
魏丞禹一出来就在东张西望,看到我以后穿着拖鞋噼里啪啦走得飞快。
“你人哪去了!”
他湿着的头发根根立着,像钢针,有点桀骜不驯,“我他妈还在澡堂子里面绕了一圈,一张张脸看过去,人家都以为我是变态。”
王栋和李旭洋在那里哈哈大笑,我想象了那番场景想笑不敢笑。
可是非要找我干什么,我说:“你洗你的呗,管我干什么。”
“我以为你在里面走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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