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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觉非愣愣道。
江愁余蹙眉看着他,神色复杂。
“怎么了?”
邱觉非奔过去,与他并肩站在伞下。
江愁余把伞向他那里挪了挪,开口却是一句:“抱歉。”
邱觉非没有回应,却从心底慢慢渗出酸涩来。
“抱歉。”
江愁余低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我这个人不太通世故,常常得罪了什么人而不自知,虽然还不明白为什么,但我想此番你如此生气,多半应是我的错罢。”
他低垂着头,清俊的眉眼似乎带着无尽的萧瑟,邱觉非轻声道:“我不曾生气。”
江愁余抬眼,静静看他。
邱觉非苦笑:“我之前曾说要心怀光明,如今看来我到底是个阴暗小人。”
见江愁余沉默不语,他开口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这么大的雨,进去谈吧。”
江愁余摇摇头:“里面人多眼杂,不如……”
他迟疑着提议:“若你不弃,可否前往寒舍一叙?”
邱觉非接过他手里的伞:“求之不得。”
江愁余的宅院不大,三间房外加一个庭院,约莫为北平一进一出的四合院大小。
不过看得出主人颇费心思,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悉心摆置。
李叔早已备好热毛巾让他们敷脸,又送上茶水,便带上门悄然离去了。
邱觉非深吸一口气:“之前的事……”
江愁余打断他:“我想了想,恐怕还是这宅子惹的麻烦,我本想告诉你,但却觉得有炫耀卖弄之嫌,所以……”
邱觉非摇头:“与你疏远并非怪你隐瞒,只不过是想避嫌。”
见江愁余面色不豫,他赶紧赔罪:“是我庸俗肤浅了。”
江愁余冷笑:“看来邱兄贵人多忘事,显然把和谁拜过把子这件事儿给忘了。”
邱觉非已经站起来,连连拱手赔罪道:“一时糊涂一时糊涂。”
江愁余放下杯子,声音高了起来:“我江某人还不知道自己竟如此见不得人,和我见面竟还要避人耳目,看来邱兄是不屑与我为伍啊。”
见邱觉非局促不安,神情惶然,他才笑出声来:“好了,觉非兄也不要如此介怀。
方才不过是开个小玩笑,让你也尝尝担惊受怕的滋味。”
邱觉非哭笑不得地看他:“你……好吧,此番算我欠你的。”
江愁余轻声叹息,缓缓道:“不过我希望你记住,与人相交,贵在知心。
试问若我一贫如洗,难道我这个兄弟你就不认了?”
邱觉非摸摸鼻子,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今日你找我,肯定不仅是这件事吧?”
江愁余冲着他发了一通火,心情方舒畅许多,此时经他提醒,才想起原意:“此事虽不是什么大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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