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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绵微微一笑,寻了个地界儿慢悠悠坐了,拿捏着架子接着道:“如今我好歹是二妹的长嫂,是大魏的皇太子妃,于公于私,都得规劝二妹,引导二妹,否则将来岂不是让人取笑轻蔑皇室威仪,看低了皇家公主的体面尊贵?”
陆嫤看着眼前这个言笑从容,满脸“我这都是为你好”
的女子,恼得恨不能一声令下,教人掌嘴。
倒也是她失了策,没想到这个传闻中痴傻纤弱的苏女竟是这样一个伶牙俐齿,毫无讲究的人。
她初初入宫,太子大哥如今又是半死不活,自己是皇室贵女,是父皇心爱,这个女人怎么敢仅凭一时快意就来招惹于她!
她不怕父皇怪责,不怕宫中针对吗!
“大嫂好意,本宫心领,只是本宫身为皇室公主,身受父母血脉,即便是教导指引也都有父母相教,就不劳旁人了。”
陆嫤冷冷一撇嘴,目光凉凉地望向苏绵:“人贵自知,大嫂初来乍到,总还是稳妥些好,勿要为了一时意气,将自己拖入深渊。
本宫言尽于此,大嫂好自为之。”
陆嫤眉眼间都是冰冷的得意,纯粹的恶毒:“哦,对了,本宫长久不与大哥请安,今日见了,就顺便一问,也不知大哥如今身子是否康健,大嫂在人烟稀末的东宫里可还适应啊?”
苏绵素不惯与人争吵,若无旁事,也不爱争这些口舌上的锋利。
良言暖心,恶语伤人,何必敌人损己,无故争执。
可若有人硬是要往她的脸上打,那她也不介意用十倍百倍的力气打回去,能一次打疼,一次打怕,也省得今后种种麻烦困扰。
“你在这里给谁称‘本宫’?”
苏绵接了木槿递来的团扇,先是慢悠悠、笑眯眯地听完了陆嫤的话,而后眉眼骤沉,登时厉声发作了起来:“皇室公主,受天下奉,得万民养,自当为天下表率,为女闺之楷模。
可二妹却倚仗帝心慈爱,屡屡以骄性示人,此举不但让人对二妹这个公主不服不顺,更会对皇室仪范生出惶惑轻蔑。
今日本宫既蒙圣上娘娘恩赐,得为皇家宗妇,就没有眼睁睁看着二妹祸乱宫规的道理,要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若再纵容二妹下去,只怕臣属百姓都要疑皇室无矩,法度儿戏,更要疑惑圣心对错,偏宠废矩。
本宫既为二妹长嫂,心中自然是希望二妹温淑贤良,不堕皇室威仪,更勿要让皇父之慈成为了你刻薄骄横的倚仗。”
苏绵连连摇头,满面痛心,捂着心口一副气都要倒不上来的模样:“我待二妹如亲,即便二妹对我多有误解,多有不恭,我也少不得多有忍耐。
可如今事关国体,我这个做长嫂的就不能不狠下心肠,矫一矫二妹这尖酸心性,刻薄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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