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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久违地找出那枚自己亲手做的戒指,轻轻地放在玻璃茶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像世界破碎的声音。
薛倦兀自强撑着,“不行。”
反正不行。
天空好广,世界好大,连风筝线都放了手,一定会就此失去。
“你要去做什么?出去旅行?或者是采风?都可以,你要走多久,一个月?三个月?甚至是半年,也可以。
只需要你告诉我你去了哪里,我不会拦着你,小意。”
薛倦抬起头来,眼神里隐隐写着倔强。
那点倔强又一点一点破碎,“为什么一定要离婚呢?我们的婚姻会影响你什么吗?”
顾意点头:“会。
会浪费时间。”
“我觉得我浪费了好多的时间,不想再浪费时间。”
顾意斩钉截铁。
“哪里浪费时间?或者说,因为你爱上别人了?是那个姓孟的,还是盛寞?”
薛倦实在不想这么说,可是他想不到别的答案。
顾意却陡然起身,皱着眉头:“我的人生除了爱上一个人以外,难道没有别的事可做吗?”
她明明有很多别的事情可以做,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明白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顾意伸手抽出行李箱的拉杆,她习惯来去轻便,所以行李箱很小,只带了她的电脑和必要证件。
临走之前,“也许你也可以好好想想,我觉得你没有那么放不下我。”
她一点也不信他迟来的爱,这是报应。
报复他曾经铁石心肠,冷漠皱眉,认为心动耶只是一点。
报复他没把顾意放在第一位,最好是看得比自己更重要,所以当时没有选择带她走。
假如重新来一次,他大概会毫不犹豫地冲向她。
别人受伤他会受良心谴责,但现在,是挖心。
在他的人生里,完全无法将顾意这个人剥离。
她简直在他生命里扎根,盘根错节。
根总是长在暗处的,看不见就会以为不重要,现在都是报应。
顾意拉动行李箱,薛倦抬头看她,她好洒脱。
她一直这样洒脱,明烈的人好像都是这样,爱恨分明。
怎么会连恨都没有呢?他不是毁了她的梦想吗?怎么能释然呢?
薛倦忽然起身,抓住顾意手腕,将她带回沙发上。
顾意惊呼一声,被他堵住唇舌,动作有些粗暴地扯开雪纺上衣的衣领。
顾意有些惊慌地看他,薛倦避开她的视线,温热的唇从她下巴游到锁骨。
“是不是我现在做下去,你就会恨我?小意。”
他的人生就失败到这种程度吗?白茫茫一片,能拿来留住她的东西寥寥可数。
薛倦恍然发觉,如果不是顾意坚持,他们根本没有这么多交集。
所以她一退却,高楼就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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