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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觉:“是吗?”
喧闹声在屏障彻底升起来后渐渐散去,他侧头望向窗外,看向另一个高高耸立的塔区。
如果黎明塔的塔灯还在,以他的视力,可以穿过重重不可视的雾气,看见如晦风雨中唯一的标识。
可就算塔灯灭了,那也没关系,在远方,有人用灵魂给他点了一盏灯。
无论漂泊多远。
“母亲。”
方觉收回视线,用一种纯净的目光看着张雨庭,“你造的盒子,在我十五岁那年就已经关不住我了。”
“你怪我没有让你救他。”
张雨庭说,“他死了,是你的心结。”
方觉:“曾经吧。”
他曾经误把那份想要救小向导的心当做爱情,为此异常痛苦。
他时常认为,如果他的行动能快一点,再快一点,或许就能不会有那份遗憾与悔恨。
其实不是的。
小向导死了,但那也不是爱情,只是在他的尸体上,巧合般地开出一朵名为自由的花。
让“我必须”
变成了“我想”
。
张雨庭无动于衷:“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放你出去的,你就当是我狠心吧。
等黎明塔把高子默找出来,再看看他们怎么处理。”
她顿了顿,“还有,找到能救你命的向导。”
方觉笑了下,突然说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母亲,你不是要检查我的身体吗,现在还来吗?”
张雨庭一愣。
她虽然觉得不对,可方觉一向厌恶她的靠近,眼下有机会,当然要抓住。
于是她重新拿起那半臂长的仪器,缓缓扫过。
倏地,她脸色一变:“你的精神体呢?!”
方觉:“落在黎明塔了。”
“你怎么能让雪球单独离你那么远?!”
张雨庭女士一改方才的从容,气得脸都青了,“你是一个异能人,精神体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吗?!”
说着,她失控的表情忽然一滞:“我知道了……你故意的,小觉……你……”
“我说过,你关不住我了。”
方觉退开几步,缓缓朝张雨庭行了个礼,“母亲。”
说罢转身边走。
他走得从容,头也没回,任由张雨庭在身后歇斯底里。
她质问:“小觉,你怎么能把自己的安危当作威胁我的棋子呢?”
她威胁:“火种就应该被关在玻璃罩里!
你别忘了你还有第二次精神阈值!
如果没找到合适的向导,你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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