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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墨忍不住想。
只可惜,她家已经没有花魁能留住这种客人了。
*
玉菰仙□□未遂,被判二十年监刑,夏婆子罪责轻得多,只判了个罚没家产,卷起包袱,悄摸摸离了京。
平京第一乐坊会真楼转眼便被查封,连同尚未结清的花榜之资一起。
众乐坊哀声滔天,为了捧自家的女伎,不知砸了多少钱进去。
元墨更心疼,房契地契入了官,要赎回来更麻烦。
两代花魁之间的凶杀案成为京中百姓最热衷的谈资,这一带被认为是不祥之地,上门的人渐渐少得可怜,往日还有会真楼的笙歌热闹帮衬帮衬,这下没了会真楼,红馆当真是门可罗雀。
“明明听故事的时候还哭得稀里哗啦来着,一个个竟然全都翻脸无情,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元墨感慨不已。
“你那套故事骗骗小孩差不多,哪里真有人信?”
叶守川面说,一面给元墨的伤口换药。
元墨道:“谁说的?卫公子就信。”
姜家那晚的事,元墨避重就轻,只说自己是被误伤,但还是被叶守川教训了一顿。
事涉姜家家主,西山女伎的案子已经全面移交给了姜家,府衙没办法再插手,叶守总算只能通过江湖手段慢慢查访。
姜家恐怕没心思追查女伎的下落,他们要的是姜九怀之所以会被当成女伎送往西山的原凶。
坏消息是茉莉一时恐怕难以找回来,但好消息是有姜家在,揪出主谋定然不在话下。
卫子越每天都来红馆,一来就坐在青壁下望着当日的题词发呆。
虽是只有一个人来,每回的打赏都抵得上七八位客人,托他的福,红馆勉强开得下去。
然而卫子越今天就要起程赴任,从今往后,这唯一的客人也没有了。
元墨想想就觉得前途黯淡,心灰意冷。
叶守川眼疾手快,托住她的胳膊,以免压着伤口,想了想,他道:“阿墨,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生活?”
元墨坐起来,端了杯茶喝,“换哪种?”
“随便哪种。”
叶守川的目光清朗温和,就像此时窗外初秋的日光,平江的波光投映在他脸上。
叶守川在犯人面前或许凌厉狠辣,但在元墨面前,向来是温和的。
只是这次的温和仿佛有所不同,更柔软,更和煦,更温暖,他道,“去乡下买几亩地,或者做些小本买卖,再或者恢复女儿身,找个人成亲过日子……”
他还没说完,元墨就“噗”
一下喷了,“小心红姑听见打死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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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守川凝望着元墨,神情异常认真:“红姑总不能让你一直这样守着红馆,你渐渐长大了,少年人好冒充,成年男子可不好办。
阿墨,你该好好想想你的将来……”
“将来?将来就是做生意啊。”
元墨睁着一双眼睛瞧着他,心里有些意外。
师兄向来沉默寡言,难得一下子说这么多话。
叶守川看着眼前这对眸子,它们太干净,不染一丝尘埃,黑白分明清灵灵的,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没有任何分别。
忽地,叶守川的脸无端有些发烫,他不大自在地起身,借着收拾药瓶,背过身,“阿墨,你是女人,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和他朝朝暮暮,共度一生?”
“你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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