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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一向不掩饰,回:“力道轻了。”
陈静安忽然莞尔一笑:“沈先生,我也不想见到你。”
言外之意,你也滚。
陈静安走进病房,关上门的同时脸也彻底冷下去,她背靠着门发了好一会呆,眼睛已经适应黑暗才走向病床。
门外的沈烈有些意外地抬了下眉,片刻后扯动唇,笑意很深,他没有进去,尽管知道病房无法反锁,外套没拿,但带了手机,打给司机的同时拔腿下楼。
司机接到电话时,人在医院附近的病房,以为有事,条件反射翻身从床上起来,作势要出房间下楼。
的确是要下楼,需要再开一间房,给老板的。
他愣了下,病房里有张沙发床的,以为沈烈是住不习惯,却听老板慢悠悠道:“没办法,有人让我滚。”
谁?
病房里就两个人,能有胆子让沈烈滚的,似乎也只有那位陈小姐。
“……”
但司机怎么觉得老板不仅不生气,反而挺高兴?
竖日一早。
病房里已经人去楼空,医院里告知陈静安缴纳了医药费跟住院费,人已经走了一个小时。
司机下楼将情况如实转告,沈烈翻动着文件,一页接着一页,并不意外,她如果还在就不是陈静安,他懒散地撑着眼皮,让开车回京城。
—
分手并不比想象中难熬,陈静安表面平静,连阮灵都气到咒骂秦宜年好几天,当事人反倒安慰她,阮灵也跟着哑火,之后默契地不在提起这个名字,就好像没这个人,一切归于平静。
陈静安感觉分手更像是阵痛,毕竟在一起两年,去过的地方做过的事太多,她会突然想起来,却又要假装无事发生。
但能让她喘口气的,沈烈也没再出现。
陈静安有些庆幸地想,他或许对自己已经失去兴趣,又或许他从开始的兴趣只在于将她的生活搅动的天翻地覆,他已经做到,自然丧失兴趣,转而去寻找其他乐子。
她在努力恢复正常生活,上课练习,去看望老师,偶尔有联谊活动,跟师哥师姐吃饭聊天,向父母报备生活,跟普通大学生没有半点区别。
陈母会每周习惯性跟女儿视频,询问学习情况,缺不缺钱,但今晚,陈静安明确感觉到母亲脸上的倦意,撑着脸,笑容也很勉强。
“最近很忙吗?”
陈静安关切问。
陈母摇头笑笑:“没有,可能是没休息好。”
陈静安起初也并未在意,但多聊几句,发现母亲似乎不在状态,追问几句后,陈母摘下眼睛,揉了把脸,然后重新戴上,又恢复平日里温婉模样:“真没什么事,你一个小孩子,不要总操心那么多。”
“妈,我成年了。”
陈母闭了闭眼,叹口气:“是你舅舅的事,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麻烦了些,有些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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