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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长歌早笑着起身,亲自迎了上去,亲昵地道:“来得正好!
我正愁没人一起喝酒呢!”
若说这样的雪夜里,天下堡的堡主会想起什么人,会想要和什么人相酌对谈,那无疑便是眼前的青年了——
韦长歌迄今为止最好的朋友,洛阳苏家的大公子,微笑着跟在韦长歌身后,面上微微的薄红颜色,不知是因为赶路,还是因为外间的寒冷。
裹一领雪白狐裘,目光流盼,站在煌煌灯火下,更加俊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一进重璧台,先四周环顾了一圈,这才笑着打趣:“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韦堡主倒会享受!”
韦敬笑着道:“苏大公子不知道,堡主刚才还在叹气呢,还好您来了!”
韦长歌笑笑,拉了苏妄言坐到自己对面,道:“我这里风物皆宜,本来还缺个能一起喝酒的人,恰恰好你就来了,现下可真是齐全了!
外面雪大,冷吗?快过来喝杯酒暖暖!”
说着,亲自斟了一杯酒,放到苏妄言面前。
苏妄言扫了一眼,却不举杯。
韦长歌刚把杯子举到唇边,见他不喝,便也放了杯子,诧道:“怎么了?”
苏妄言微微一笑,道:“你不问我来干什么?”
韦长歌道:“你来干什么?”
苏妄言一字一字道:“我来救你。”
韦长歌一怔,笑道:“我好好的,为什么要你救?”
苏妄言正色道:“现在虽然好好的,过一会儿可就说不定了。”
韦长歌想了想,自己摇了摇头,一笑:“过一会儿又能有什么事?”
略略一顿,转向韦敬问道:“是最近有什么人要和天下堡为难么?”
韦敬也摇了摇头:“没有。”
说完了,扬起头,又补了一句:“即便是有人要和我们为难,天下堡又有何惧?”
苏妄言一笑,也不说话,只从身边拿出一把剑来,递到韦长歌面前。
韦长歌诧异地挑了挑眉,双手接过了。
那是一把普普通通的佩剑,式样古朴,乍看并无甚特别之处,但只抽开寸许已是清辉四射,整个重璧台都猛地光亮起来。
那剑光映在壁上,潋滟如水波一般。
他身为天下堡的堡主,平素看惯了天下的神兵利器,但到这时候,却也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好剑”
。
话音未落,却嘎然而止。
一旁的韦敬也情不自禁抽了口冷气——
剑鞘完全抽开后,出现在三人眼前的,竟赫然是一柄断剑!
韦长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许久,才惋叹道:“真是好剑!
便是当年的太阿湛卢,怕也不过如此罢?这把剑本该是二尺七寸长的,却生生断在了一尺二寸的地方,却不知道是怎么断的?只可惜了这样一把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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