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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金山寺,才知道佛印和尚两年前竟然已经圆寂了,新任的方丈了尘与苏公没什么交情,但瞧在他的面子仍收我住下。
那年我刚满十六,除了读书写字,什么也不会。
无亲无故,无以谋生,只好剃度做了和尚。”
林灵素冷笑一声,道:“谁想这些贼秃如此势利,当年苏公在时,带我来此,个个全都毕恭毕敬,极尽巴结之能事。
此时见我没了倚靠,便翻着白眼毫不理睬,说起话来也是动辄冷语相讥。
“寺中的沙弥大多会武功、法术,当我好欺负,常常百般戏弄。
操他奶奶的,老子素来宁折不弯,只有豁出性命和他们相拼,可惜那时毫无修为,只有捱打的份儿。
常常是被打得鼻青脸肿,还要无缘无故受戒律院那帮贼秃的责罚。
这半年之中受的鸟气,竟比前十年加起来更多。
“一日,几个沙弥故意偷走戒律院长老的袈裟,栽赃于我,那贼秃不问青红皂白又把我毒打了一顿,还口口声声骂我是没慧根的野种。
“老子生平最恨的便是别人辱我祖宗,当时怒火上冲,便夺过戒棒当头给了他一棍。
那贼秃的武功稀疏平常,躲闪不及,顿时晕了过去。
周围的沙弥冲了上来,棍棒齐下,打得我体无完肤,又禀明方丈,将我关入伏魔塔。
“我横下一条心寻死,终日在塔里破口大骂,将这帮贼秃的祖宗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那些贼秃却不理会,除了每日送来两顿冷馒头和稀粥,一概不闻不应。
我骂了几日也乏了,便打砸塔里的佛像泄恨。
打碎了一尊泥塑佛像,突然发现佛像后的墙上竟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画。
“墙上刻的字是一个自称‘无名氏’的人所留,大概也如我般被羁押在塔里,满腹怨恨,字里行间全是对和尚的恶毒咒骂。
我大觉痛快,便逐行逐字地看了下去。
越往下看越是吃惊,心里突突狂跳。
“原来这厮竟然是魔门中的妖人,被金山寺的和尚震碎经脉、挑断脚筋,封镇塔内十年有余。
他无以脱身报仇,就将毕生所学全都刻在了佛像后面的石壁上,又将十年中想出的破解贼秃的窍门一一刻画成图。
“除了这无名氏外,囚在伏魔塔中的大多是犯了过错的和尚,这些贼秃对佛像顶礼膜拜,哪敢有半点不恭?是以壁上文字保留了将近五十年,竟然始终无人发觉。
“在那之前,我从没修炼过任何真气法门,只跟着张道士学过基本的守一吐纳。
照着壁上的文字吐纳运气,竟觉得说不出的舒畅通泰,一连练了六个时辰,仍不觉得半点困倦,心中的惊喜振奋,言语难描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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