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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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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抬头，后面那个抬盆栽的人穿着灰色t恤和松松垮垮的旧牛仔裤，短短的头发加一脸的络腮胡子，居然是曲恒。

&ldo;你在这里gān什么？&rdo;

&ldo;更换大厦里租摆的植物。

&rdo;

前面那个中年工人看到两人居然认识，放下心来，笑道：&ldo;你是老板，要赔你一个人赔，不许扣我薪水啊。

&rdo;

司凌云打量一下那工人，旧t恤上套了件huáng色马甲，上面印着&ldo;宜园园林公司&rdo;的字样，她问曲恒，&ldo;你开了园林公司吗？&rdo;

曲恒淡淡地说：&ldo;小本生意，混饭吃。

衣服多少钱？&rdo;

司凌云被他这个保持距离的腔调弄烦了，再不看他，挽起衬衫袖子，同样淡淡地说：&ldo;做小本生意的话，更应该小心一点，不然赚的钱都不够赔的。

这次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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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理会他们，疾步走进去，上了电梯。

大厦下面楼层出租给不同的公司，顶峰占据了最上面四层办公。

司凌云走出电梯，前台小姐摆着公事公办的面孔问她有没有预约，她报上名字，那女孩子的神态顿时一变，显然知道这个姓意味着什么，恭敬中带着一点好奇与揣测，先打内线电话到张黎黎办公室，然后领她穿过长长的走廊，jiāo接一般地告诉坐在办公室外面的秘书，秘书礼貌地跟她打招呼，再去敲门通报她的到来

司凌云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整套几乎有仪式感的排场，随秘书进了张黎黎的办公室。

与字字楼有些土气的外表不同，这间办公室布置得十分雅致洋派，铺着厚厚的米灰色羊毛地毯，摆放着时髦的几何形状沙发、jg致的cha花、大盆阔叶植物，空间通透，光线明亮，宽大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穿奶白色香奈尔套装的女人，随手合上正在看的文件，脸上露出恰如其分的浅笑：&ldo;你好，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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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两人头一次见面。

司凌云曾在父母离婚的半年前，撞见程玥约张黎黎谈判，当时的张黎黎还是司霄汉的秘书，但已经挽了名牌包包，光鲜亮丽地出现，面对程玥的最后通牒，她唇枪舌剑，毫不退让，最后扬长而去，只剩程玥怔怔发呆。

后来司凌云又在十四岁那年曾与她有匆匆一面。

但那都不是什么愉快的会面，她们甚至没有正眼看彼此。

司凌云读大学后，在学校图书馆的一份财经期刊上看到张黎黎和司霄汉的合影，才研究xg地打量父亲旁边的这个女人，心里同时便掠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原来男人的审美是有延续xg的‐‐张黎黎的脸型五官与她妈妈程玥分明有着微妙的相似之处，以司凌云的目光来看，张黎黎并不比程玥漂亮。

不过这当然只在她心里一闪而过而已，她不认为告诉妈妈会让她开心。

&ldo;你好，张总。

&rdo;她客气地回应着。

&ldo;请坐，喝茶还是咖啡？&rdo;

&ldo;咖啡，谢谢。

&rdo;

秘书从办公室一角附设的小吧台那边给她端来咖啡，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