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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次去公司找他,带着协议书,本来打算跟他谈离婚的事,但是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宁思音收回视线,拨了拨花箱里的绿叶子,“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最近蒋氏的动向,虽然压了消息,总有走漏的风声。
严秉坚大概能猜到,“小意外”
与蒋乾州突然发病有关。
不论蒋措在中间究竟起到了什么作用,蒋乾州在他的办公室出事,光这一点,他就无法洗脱嫌疑。
尤其,二十年前,他母亲以同样的方式过世,很难让人不往某个方向揣测。
“他这个人不简单,我看不透,不过既然现在地位已经稳固,离婚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应该不会为难你。
如果他不肯好聚好散,蒋家老爷子是个明事理的人,你可以试试请他出面。”
严秉坚侧身,“不管怎么样,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宁思音转头要说什么,余光略过他身后,募地僵住。
严秉坚回头,也顿住。
不远处,五六米远的地方,一道身影静静立在隔壁餐厅门口。
蒋措看着他们,面上没有几分表情,只是那双眸子在后街略显昏暗的光下,显得深幽不明。
宁思音的心霎时提到嗓子眼,出轨被当场逮着都不会比此刻更慌乱了。
她设想了一千种与蒋措商量离婚的时机与语言技巧,哪种都觉得不够完美,谁能想到竟以如此草率的方式被他听到。
救命!
蒋措是一个修养很好的人,无论是对任何人,即便是在露出真面目之后,也得体从容,从不曾有过恼羞成怒的时刻。
在她面前更是温柔,宁思音第一次被他用这样漠然的眼神盯着。
“蒋措……”
下意识想解释,但蒋措没给她机会。
他冷淡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平平扫过严秉坚。
酒吧重鼓点的音乐隔着一道墙消减大半,留一些混沌的余音给外界。
一阵风卷过,街上静得出奇。
半晌,蒋措提步向她走来,依然慢条斯理的节奏,走到她面前时,方才那层冰霜似的冷意已经从他眼底消失。
“在这里吃饭?”
宁思音舌头仿佛冻住,说话有点费劲“啊,我们……庆功宴。”
“我刚好约了客户在这。”
蒋措似乎在向她解释自己为何出现。
宁思音看他的眼睛,像平时一样温和,有一瞬间让她怀疑,也许他并没有听到那端对话。
男人一个比一个精于装模作样,严秉坚同他打招呼“蒋总。”
“严总。”
蒋措语气客气,眼神却没多少温度。
于是宁思音确定,他还是听到了。
蒋措将外套脱下,裹到她肩上,温柔叮嘱“不要喝太多酒,早点回家。”
又看了眼严秉坚,“劳烦严总多关照了。”
他回去隔壁餐厅,宁思音和严秉坚站在原地没动。
半晌。
“他应该听见了。”
严秉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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