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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易清纠正。
“我不要鲜花,”
男人说,“我要干的,不容易枯,放得久。”
裴易清好脾气地往里走走,说:“这里有满天星,您看看?”
男人又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你们这的花怎么都是包好的?价格这么贵,坑人呢吧?我看街头有家卖散装,五块钱一枝。
你们这儿也太贵了,花还这么难看,走了走了。”
说完不等裴易清接话,双手插兜离开了店。
叮铃一声,挂在门口的风铃因为客人的动作发出声响,实习生小薇皱眉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咕囔着说:“什么人啊?五块钱一枝,地摊上都是九块吧?”
她刚来不久有些义愤填膺,而裴易清却是无所谓地重新坐回椅子上。
随着夜深,店里的客人也逐渐减少,打烊之前又闯进来一位尿急的男人,裴易清好说歹说本店不提供洗手间免费服务,才终于把对方赶走。
等到处理完整个店面,已经接近凌晨,小薇伸了个懒腰对裴易清说:“店长,还有几盆卡罗拉要挑刺。”
卡罗拉是月季的一个品种,杆上的刺多且密,稍有不慎就会被刺出血。
裴易清听她这么说摇摇头:“我明天弄,你换水剪根就好。”
说完他拿着一个碗,将中午没有吃完的饭倒了进去,见状小薇单手撑着脸,好奇地说:“店长又去喂野猫?”
“嗯。”
叮铃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离开暖气的裴易清将身上的大衣紧了紧。
花店开在离闹市不远的地方,即使接近凌晨也有人走过。
他往旁边走了几步,低身走下台阶将瓷碗放在隔壁的地下室门口。
这个地下室很简陋,铁门狭窄到他弯身都看不见里面的境况,门上还张贴了出租的价格:一月三百元。
不过这漏风的铁门以及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裴易清觉得只有老鼠才会住在里面。
和他想的也一样,出租的牌子挂了好几个月都没人上门咨询,到最后只好撤下。
前些日子听隔壁的大妈说这附近的野猫野狗会来光顾,于是裴易清这几天便把没吃完的剩饭放在门口。
做完这一切,他又回到店里。
小薇已经将挎包背在身上,见裴易清回来说:“店长真是有爱心。”
裴易清笑着没说话,见她要离开问道:“我开车送你?”
“不了不了,”
小薇摆摆手,脸颊有点红,“我男朋友来接。”
闻言裴易清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而对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说了声再见便离开了。
店内瞬间只剩下裴易清一人,他像往常一样将电源处理好,要离开时看见几束没卖完的玫瑰。
这些玫瑰放到明天就会枯萎,他本来是想全部送给小薇,但得知对方有男朋友之后还是作罢。
这种特殊的日子,即使是送卖不掉的花,也是给人男朋友添堵。
于是他将花全部拿走,锁好门离开了店子。
寒风吹在他的脸上,累了一天的他反而被吹得越发精神,所以他没有去停车场取车,反而是走在大街上。
路边三三两两地走过几对情侣,他一个人拿着玫瑰看上去便有些格格不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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