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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人人都有谢家那些人的早慧,裴霁言羽翼还没丰满,他确实做不了什么。
许鸢柔和道:“你不用……”
“我知道你想叫我不用自责。”
裴霁言猜到了她想说的,“也别说什么这是你自己的事,原本就与我无关之类的话,这些日子我试图想了些办法,但最后证实那都是无用功,作为朋友却帮不上你忙,我很惭愧。”
“你也说了,我们是朋友啊。”
许鸢温柔道,“有你这份心意,我已经很感激了。”
裴霁言低头,清澈的眸子与她对视。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喜欢谢斯止吗?”
许鸢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想问谢盈朝吗?”
裴霁言:“是谢斯止,刚才在舞会上,我见你踢他。”
许鸢明白了。
裴霁言了解她,如果她客客气气对待别人或许没什么。
但她竟然对一个人动了脚,这就有点不同寻常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无礼骄纵的人。
许鸢垂着眼睫思索。
“你不想回答也没有关系。”
“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许鸢平静地说,“其实现在的我,没有太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来看待。”
裴霁言困惑地看着她。
许鸢解释:“我会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物件,或是其他什么没有灵魂的东西,只有这样,才能平和地接受来自生活里的一切遭遇,才能让自己省去多余的情绪活下去。”
“只要活下去就好了。”
“比起生命、自由,类似喜欢这样的感情并没有那么重要,我也没有思考过。”
裴霁言:“没有……思考过喜欢吗?”
“那很费力气,况且……”
许鸢顿了顿,“如果我真的思考了感情,恐怕就无法用平常心来接受现在的一切了,那样只会让我活得很辛苦。
所以你的问题,我不是不想回答,是不能回答。”
裴霁言苦涩地笑笑:“我明白了。”
深秋,油画课安排了去野外写生。
弗拉克斯曼学院派了三辆车子,还有十几个保镖,一路护送学生们过去。
采风的地点在沧城郊外的一座山上。
每逢秋日,满山遍野都是火红的枫叶。
四周常绿的树木还是葱郁的,色块碰撞强烈,有种让人眼前一新的冲击性。
许鸢架好画板,在调颜料。
谢斯止扛着他的画板来到她身边,看样子打算和她选同一个视角。
许鸢没理他,甚至没看他一眼。
谢斯止在她身边晃来晃去,故意用脚踹翻了她的颜料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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