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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侍从都大笑起来,怀乐头垂得更低,恨不得埋到地下去。
她一紧张,手总藏不住在袖子里绞起来,眼圈已有些发红了。
谁知,起头的侍从被梁怀惔用手里的打马鞭抽了后颈一大鞭。
劈啪一声响,还在笑的侍从后背衣裳抽烂了,皮肉见血,疼得龇牙咧嘴,缩在地上浑身打颤。
适才还在取笑怀乐的所有人全都哗啦跪了下去。
颤巍巍求饶,“殿..殿下...”
谁知道这位喜怒无常的祖宗平白无故犯的什么性子,方才不还好好的吗?
难不成是为了给小公主出头,分明两人都没见过几面。
猜不出个由头,被抽的侍从跟他旁边久了,凭直觉也能感知他心里想着的七八分。
拖着两条腿跪朝怀乐这边。
“公主饶命,属...奴...奴有眼不识泰山,胡言乱语,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替奴...跟殿下求个情吧..”
怀乐被这一波反转吓得愣眼,她的脑子甚至都没有理明白,狗仗人势的随从已经两手朝她叩拜求饶,额头都磕破皮了。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跟着笑怀乐的侍从全都清一色抖成了筛子。
怀乐怯怯抬头,还没来得及看清她同父异母,没甚交情平白无故莫名替她出头的二哥哥。
一道爽朗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衡之,我与子凛棋局都走三转了,你倒好,打个马也不瞧瞧时辰,如今天都黑了,还不见回来。”
衡之是梁怀惔的表字。
大殿下与二殿下向来不合,怀乐听宫人说过,她自己也知道大哥哥温润有礼,和二哥哥是不同的人。
两人见面都少讲话。
能这么亲热称呼二哥哥,怀乐低着头,睁大那双水润润的眸子想要悄悄打量来人。
谁知道对方也在打量他,被抓了一个正着。
“哟,给人出头呢。”
“原以为是外邦新进的野马难驯服,叫你栽了,不曾想,没有野马栽你,是你自个栽女人窝了。”
他的服饰与汴梁人的穿着尽不相同,不是常见文臣武将家公子会穿的圆领袍裰。
他穿交襟领子裹着毛茸茸的边,两只袖子单薄不那么厚,上面缀了很多颜色不同的珠子,不仅仅是衣服上,连他的辫了小股辫子的头发也穿有很多珠子。
怀乐惊了一惊,是胡人。
她记得父皇很喜欢的美人,刚来汴梁的时候就是这幅打扮,她听三姐姐说过,那是西域来的胡女。
怀乐头又低了下去,她拉斗篷遮住脸,挡了一个严严实实,一副怕生的模样。
只露出一双细白的腕子,上面有带着一只水润的青玉和田镯子。
“抬起头来给本王子瞧瞧,你是哪个院里抬进宫的小流莺,竟然博得衡之为你出头。”
怀乐胆小,她本来性子软和,再不敢开口了,别谈解释,只往后缩躲。
“胆子这样小?”
胡人王子来了兴趣,三两步跨到怀乐面前,就要一把掀开她的斗篷,打算仔细将她瞧个干净。
一直默不作声的梁怀惔,用马鞭隔开他的手,胡人王子转过来,唇边勾着一抹玩味的笑瞧着他。
梁怀惔不耐烦说道,“外头雪大,别在这里耽搁了,走吧。”
说完用脚踢了地上还在跪着的随从,他下脚很重,颇有收拾的意思,顶头的随从被他踢得大了一个滚,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呕出一口血,眼翻了个白,脚一蹬昏死过去了。
怀乐吓得发抖,胡人王子对她还有兴趣,只是再没有动手动脚,只围着她转了一个圈。
啧啧又来了两句,“怕成这样?”
“你刚跟的梁衡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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