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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这顿饭吃得很不寻常。

明笙沉默，他也学着陪她一起沉默。

长久以来的相处让他渐渐看得懂她每一种眼色下掩藏的情绪。

每当她有坏消息而不想马上就说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表情。

江淮易心里升起许多预感，却不敢找她证实。

最后，她拿出一张照片，从桌上推给他：&ldo;我回老家整理我小姑的遗物，发现了这张照片。

&rdo;

江淮易瞥去一眼，怔住了。

那是一张已经泛黄的老照片，约摄于八十年代末，两个年轻女孩在学校门匾前笑容灿烂地合影。

他指尖犹豫地碰上去，指了指其中一个：&ldo;这个是你姑姑?&rdo;

&ldo;嗯。

&rdo;

&ldo;旁边这个……&rdo;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占据了他的心脏，然而却想不起来。

&ldo;是你妈妈。

&rdo;明笙开门见山，&ldo;她们是大学室友，也是最好的朋友。

&rdo;

江淮易抬头。

明笙眼眸泛着光，轻而易举地揭开秘密。

&ldo;我小姑是你爸的初恋情人。

&rdo;她说。

又是一大段沉默。

她给足了他反应的时间，然而漫长的寂静之后，江淮易忽而笑了，连笑了几声，甚至挑起眉：&ldo;你不会是想说我妈抢了你小姑的男人，然后母债子偿，你打算报复我吧?&rdo;为了显示这个剧情的荒谬，他又补一句，&ldo;这年头狗血连续剧都不流行这剧本了吧?&rdo;

然而她只是淡淡说：&ldo;对不起。

&rdo;

他嘴角依然挑着，不屑地说：&ldo;这个逻辑不通，明明是我死缠烂打追的你，就没见过你这么不专业的报复。

&rdo;他把叉子叮当一声扔进盘子里，不耐地说，&ldo;要甩我也要给个正常点的理由。

&rdo;

明笙挑的餐厅昂贵正式，环境安静，空荡荡的隔间里只有两个人，连分散注意力都做不到。

躲不开，只能迎接。

狂风暴雨，或者一江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