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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雪稚小心地,用手指安慰性地去勾他的指节,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唯有一双眼睛还亮得清澈,看得人心里发软。
况戍心痛如绞。
曾经的辛雪稚是多么害怕医械移植,现在为了让他心中好受些,竟然亲自开口要求移植。
对他们来说,只要肉体还在,即便人格消亡,看见那张脸还存在就觉得仍有安慰。
但对于辛雪稚来说,移植之后他的人格不但死亡,还要忍受自己的一切被夺走的恐惧,那简直就是一种极致的折磨。
况戍将他的鬓发别到耳后,看着那张小巧的脸庞,道:“我们现在不说这个,还剩最后一家,万一那家店留下了一瓶药呢?”
车子载着二人,像绝望的徒步者般期待着前方。
他们终于抵达了最后一家药店。
况戍帮辛雪稚解开安全带,正要把他抱起来,那人突然开始呛咳。
“雪稚?!”
况戍连忙垂首查看,辛雪稚似乎不能喘气,一边咳嗽一边从喉咙里发出惊心的哮鸣。
“雪稚、雪稚!”
他抚他的后背,拍他的后心,但呛咳声依然没有停止。
况戍惊慌失措地抱着他,手忙脚乱却不能帮助他舒服一些,他看着辛雪稚起伏得越来越激烈的胸口,喘息得越来越艰难的喉管。
“雪稚”
况戍终于发出绝望的哭腔,深深地看了一眼药房大门,准备调转车头。
正在这时,喘息声戛然而止。
“雪稚?!”
况戍惊喜地回头,看到副驾驶上的人已经不再痛苦的挣扎。
他轻轻搂抱起对方:“没事了吗?”
“恩”
辛雪稚轻浅地呼吸,“别怕”
“恩!”
这时,况戍才显露出他真实的年龄感,就像他万般执着地要亲自带着辛雪稚奔走求药一样,那种少年般的固执,在外人看来不可理喻,但却是绝不能触碰的敏感地带。
所以,辛雪稚无论多么难受,只要况戍没有提出带他去医院,他绝不会让这个绝望的人伤心。
“那你在车上等我好不好?我去问了药就马上回来?”
辛雪稚点点头,因为难受,身上的冷汗越渗越多,发丝如泡过水湿哒哒的粘在颊边。
况戍下车几乎是小跑着冲进药店,不到一会儿,他回来了,不发一言地发动汽车,脸上如染冰霜。
辛雪稚知道结果,看了况戍一会儿,道:“哥哥,我饿了”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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