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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楚月坐在房里,握着暖炉发呆。
如果自己昏迷了三天,这期间将她掳来此处的人能走多远呢?
去云南的时候,他们的马车跟着靖王的车队,每日能走三十到四十公里。
她问过侍卫们,倘若马匹不休息,一日能跑多少里?侍卫们说一匹马最快每个时辰也只能跑六十里,而且最多连续跑一百二十到一百六十里,按照一里等于半公里来算,一匹马最多每天也就只能跑六十到八十公里。
哥哥掳自己来的这三日,他们要带着自己,自己又处于昏迷状态,他们大概率是用的马车载自己过来的,因此三天最多能行两百公里左右。
也就是说,自己目前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在以京城为圆心,两百公里左右范围的某个地方。
倘若是京城往南的地方,今天已经农历二月十五了,梅花的花期通常是农历十二月到一月,二月开花的很少,上次跟谢世子他们去踏春,在路上见到的梅花,已经开始凋谢了,因此这里不可能是京城往南的地方,那些地方天气已经热起来,梅花不可能还如此盛开,这里只可能是京城往北的某处。
她在心里计算着,在京城北边,两百公里左右范围内的城镇有哪些?承德、张家口。
承德,不就是上次秋猎围场所在地么?
这几日她偷偷观察过,这里似乎是山坳里的某处,四周都是茂密的群山,除了自己住的院子,还有好几个院子,白姐姐说是陪着她,但实际上也是监视着她,她的活动范围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
前几日,她旁敲侧击了一下哥哥的复仇计划进行得如何了,楚皓只是含糊的表示还在调查中,但他似乎很忙,每日吃完晚饭便匆匆的离开。
有一两次,茗烟还在吃饭的时候来房里寻过他。
她觉得有些奇怪,倘若真如哥哥所说,现在他孤苦无依,茗烟还是无意中遇上的,就凭他们俩人,在这山中又如何调查?
她想起谢世子说的,京城近几年都没有人发生过全家被流放的事。
哥哥在说谎?他为什么要说谎?真相是什么?
倘若他真的有迷香散,难道他跟害死谢世子母亲的那两派人有关?
楚月坐直了身子,认真思考起来。
倘若哥哥真的对她用了迷香散,又假设他真的是那两派嫌疑人的其中一派。
他会是哪一派的?皇上那一派?
不对,倘若他是皇上那一派的,何至于要躲到这深山老林中来?
或者,蓝慕灵那一派?
阿衍说过,蓝慕灵已被鸩杀,大皇子已死,此事已被太上皇下了封口令,谢世子又说蓝慕灵背后的势力巫医族已被灭族,在云南已无踪迹,因此这一派势力就算尚且存在,应该也只能东躲西藏起来。
就像现在这样!
哥哥虽然在京城露了面,但是他戴着面具,明显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他露出真容却只能是在这不见人烟的僻静之处。
她越想越心惊。
这样一推论,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能合理解释了。
或许哥哥发现她失踪后,便派了慧觉方丈到光觉寺去守着,在知道她来过后,便派了人在昆明想掳她走,平时她都在靖王府里,哥哥无法出手,只能选在她出府的时候,却不想被谢世子瞧见,因为哥哥不能暴露,因此那名死士自尽了。
后来或许是出于各种原因,哥哥没有再次掳她走。
等她回了京城,哥哥设计了一次相遇。
再到现在,时机合适,终于掳了她到了这里。
所以,这才是所有事情的正解吗?
可是,哥哥为何要瞒着她,他们是最亲最亲的人啊,哥哥完全可以告诉她的啊。
除非,楚月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他的身份十分特殊,不能轻易示人。
她又想起谢世子对慧觉方丈的评价,能在昆明境内,如此神秘的出现、消失,不是鬼怪便是伪装行踪的高手。
而哥哥的手下,不仅有这样的高手,还有能自尽的死士。
如果她的这些推论都是正确的话,哥哥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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