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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鸟一阵一阵像天罗地网一样罩住了她,她不知道已经被折磨了多久,只感觉自己眼前已经开始发黑,意识渐渐在分崩离析。
余下的那一小部分宾客冷眼看着眼前惨烈的场景,却没有一个人肯上前组织,所有人都在袖手旁观,包括秦翎风和秦炜安。
“三哥的手段还是这么毒辣……你说这任三还能撑多久,我看再半柱香时间都够呛——”
秦翎风咬着扇子说着风凉话,话毕见没有反应,便侧目望向秦炜安。
却见对方的视线根本没在任佳月身上,反而还停留在任凤华离去的方向。
“怎么,看上这任大小姐了?”
他顿时从中嗅出了不一般的味道,眼一眯就出言试探道。
秦炜安闻言一愣,随即宛转笑开:“并非如此,我只是在好奇,好奇皇兄为何对这个女子格外偏袒,以至于他竟能为了这么一桩小事大动干戈。”
“能有什么事!”
秦翎风闻言讥笑了一声,旋即突然压死了声音,“他一个活一日算一日的病秧子,你指望他能干出什么正常的事儿,我看呐,他也就是看中这任凤华相貌好,这才对此事上了几分心——”
“六弟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是我多虑了。”
秦炜安好似没听出对方话语里的嚣张冒犯似的,闻言只是好脾气地笑了笑,随后便扯了个借口施施然高退了。
秦翎风本来就是来找乐子的,自然也对这等苦刑没兴趣,没一会儿便摇着扇子离开了。
徒留任佳月在原地猩红着眼痛不欲生,她多次想逃,却都被眼疾手快的侍卫给按了下去。
苦痛和耻辱感向潮水一般将她吞没,终于,任佳月爆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叫喊,下一刻,便沉沉地摔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正掀帘进船舱的秦翎风恰好用余光捕捉到这么一幕,他顿住了脚步,瞬时计上心头。
“快去给相府报个信,就将今日秦宸霄做的事儿一五一十地都给我报给任善,越快越好。”
他敛眸拽过一个下人,低声吩咐了两句,眼中尽是恶劣的笑意。
秦宸霄处置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官家小姐,当然算不了什么大事,但这小姐毕竟是相府的,此事追根到底其实是在折损相府的脸面。
依照任善那个死要面子的秉性,势必不会轻易了了这件事。
倒时候事情无论怎么发展,秦宸霄和相府之间必然少不了龃龉。
秦翎风登时收了扇子,往掌心敲了两下。
他向来就和这得了偏宠不可一世的三皇兄看不对眼,眼下好不容易抓住了对方一个把柄,他断然不能轻易放掉。
送上门来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秦翎风越想越觉得自得,脚步也跟着轻快起来。
身后任佳月身旁的侍卫已经开始往她脸上浇凉水,没一会儿凄厉的哭声再次响起。
秦翎风却伴着这呼救声用手指打起了拍子,面上的森然笑意和他往日的开朗形象大相径庭,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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