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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她的眼神,几分委屈,几分控诉。
似乎徐时锦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
他冷过脸,头埋入双臂间,不理会她了。
徐时锦有些尴尬,她觉得——沈昱吧,他可能是醉了。
她和一个喝醉酒的人计较什么呢?
她慢慢坐回去,喝口水压惊。
旁边的男人仍趴着,叫了几声,也没理她。
徐时锦不知道是他睡着了,还是他在赌气。
赌气啊……
徐时锦心中失落,她有多久,没见过跟她赌气的沈昱呢?
她笑一笑,她变得可怖,沈昱还是以前的样子,真好。
婚宴到了尾声,宾客们纷纷告辞,人渐渐稀疏。
徐家的人过来,客气问徐时锦跟不跟他们一起走。
徐时锦摇了摇头,说她一个人便好。
总是徐时锦很快要离开这里,徐家人也没多说什么。
徐时锦只静静地坐在这里,看她的小竹马睡过去。
她坐得端庄,静看人越来越少。
徐时锦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她只是想陪沈昱在这里坐一会儿。
就算沈昱在睡觉,不跟她说话,徐时锦也觉得宽慰。
反正……她早已习惯了。
她是多么习惯自己坐着、沈昱睡着的样子。
少时,她就常这么坐着,伸出手指头,戳一戳发困的沈昱。
不管他有没有睡醒,徐小姑娘只要他睁开眼,就可以口若悬河地继续说下去。
她那时候,总是戳他,要他听自己说话。
但现在想来,沈昱估计根本没听几句。
他是被她强迫的。
徐时锦低头,现在,她却是再不会强迫他听她说话了。
过了今晚,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很怀念,很珍惜,也很舍不得。
她向来很舍不得沈昱,可是她被利益引导,抛弃他抛弃得那么干脆。
“徐姑娘,”
侍女欠身,“我家公子该回房歇息了。”
对,这里还是婚宴现场。
这么晚了,就算徐时锦不想走,沈昱也得回房睡觉了。
徐时锦好笑:沈公子天天在休息,他还困啊?
“那我也告退了。”
虽然不舍,徐时锦仍然站了起来。
她垂在身畔的手,忽然被青年的手握住。
他之前一动不动,现在突然动作,几人都惊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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