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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澜将茶杯“咔哒”
撂在桌上,凉凉地道:“既然你们掌门怀疑他,那要不要我过去当面对质?大家把事情摊开说个明白,有什么难的。”
廖长星心说这小药童软硬不吃,对岳持倒是颇为回护,果然年纪小能玩到一块去,对别人就一个赛一个地冷脸。
薛青澜毕竟是外人,没道理帮着闻衡撒谎,说的话比较可信。
廖长星也是聪明人,将他转述的闻衡前夜遭遇仔细捋了一遍,很快想通其中关窍,恍然道:“难怪岳持非要让我过来,他心也太细了。”
薛青澜没听明白:“什么?”
廖长星见他目露茫然,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替师弟表了次功:“事情若如你们二人所说的那样,盗剑的必定另有其人,而岳持非但没被灭口,还被你救了,那人极有可能因此暴露身份。
岳持现下在掌门那里,自然安全无虞,但你这个知道内情的就落了单。
他是担忧那盗剑贼怀恨在心,怕他趁乱来找你的麻烦,所以才故意找了个借口,叫我来替他守着你。”
这人得心细到什么程度,才能顷刻想到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地方。
薛青澜被他这番话说得一怔,自顾自地愣了许久,不知想到何处,那神情不似被人牵挂的喜悦,倒好像有些难过似的。
廖长星不知自己那句话说错了,惹得他如此,唯恐多说添乱,只得看似严肃实则拘谨地坐在那里,按照闻衡的安排,老老实实地充当起护院家丁来。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门外轻轻地叩了三下,打碎一室沉寂,也扯回了薛青澜游离的神思。
他立刻起身,扬声问道:“谁?”
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悠悠地飘了进来:“青澜开门,是我。”
房门向外敞开,薛青澜还没收拾好表情,就看到了站在如水的月光下、长身玉立的闻衡。
“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他低下头,仔细观察着薛青澜的神情,“晚上饭菜不合你胃口?”
薛青澜光是看着这个人就心酸得难受,他摇了摇头,强忍心绪,道:“没事。
进来说。”
闻衡关门进屋,没有继续追问,只抬手虚揽了他一下,拍拍肩头,又对屋内的廖长星唤道:“师兄。”
廖长星颔首道:“你回来的倒快,事情已经交代清楚了?”
“是。”
闻衡一眼扫见桌上那被人忘到脑后的食盒,瞥了薛青澜一眼,“这次多谢师兄了。”
廖长星稳重地站起来,叮嘱道:“我先去找师父。
天晚了,你们吃过饭早些休息,明日恐怕还有的忙。
今夜你们最好住在一起,不要落单,明日我叫人收拾山际院,在查明盗剑之人之前,暂且委屈薛师弟与岳持同住一段时间。”
这么安排是为了保护二人,闻衡点头应是,没说什么,薛青澜却有些犹豫:“这……恐怕家师不会同意。”
廖长星却道:“薛师弟放心,尊师那边由我去说。
此事于本派干系重大,尊师与家师相交甚笃,这点小事一定能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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