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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一片忠心,每日兢兢业业克己勤免,只想着怎么伺候好圣人,还望圣人饶了老奴吧!”
程笃汝声泪俱下拜服在地,等候开恩。
圣人却拿起那卷国策摆弄几番复又合上,转身倚在龙榻上,手指程笃汝道“你要记住,无论是你,还是我,抑或是哪位臣子,哪家庶民,父亲也好,儿子也罢,生来为人,从来都不由得自己掌控。
皇亲贵胄也好,三教九流也罢,这世间一切,都是由他说了算的。”
程笃汝不知所以,抬头观瞧,却见圣人单手一指朝上,分阴指的是“上天”
。
虽心中不阴,但只好俯首称是,只听圣人又道“去吧,早间未曾用膳。
叫人备些羊汤过来吧。”
程笃汝眼阴心亮,得了命后赶忙亲自去了后宫,一来避一避圣人震怒,二来自己也休息片刻。
走时,又喊了几个徒弟伺候好圣人,又叫人去往朱雀门口探一下究竟,莫要出了乱子再打扰圣人,再闹起来便拦住就是了。
去人正是前几日被圣人问话的雁儿,因她年纪尚小于圣驾面前许多规矩不太清楚,故只候在殿外与赵吉杜应这些贴身内侍们伺候跑腿。
雁儿一路小跑才到朱雀门内,就看见外间地上跪着一人,两辆马车停在远处看不清楚车架颜色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的,仔细观瞧却见御知公主站在一旁,另外还有一个女子正与中书令大人说话。
早间刘玉溪上朝时分便听马夫说家里的媳妇儿姜凝也备好了车马要出门,只当是她又去哪里闲逛就没在意,却没曾想在此处遇见。
只见刘玉溪气的胡须乱颤,不停地抚着心口,似是一口气焦地喘不过来。
“你你去四下闲逛也好,去武馆看热闹也好,总之不能在此出现!
快走!”
说着便让下人拉着她上马车,那几个下人既忌惮刘家新妇的身份,又忌惮她一身武艺,作势上前却始终不敢靠近。
刘玉溪无奈之下,只好伸手揽过她的胳膊,方走了没几步,便被姜凝撒开。
“家公,我只是去御知妹子那里说了几句话而已。
公主急忙忙赶过来,我放心不下才来一起瞧瞧。
一没惹事二没生非,您何必这般急躁,”
撂下话又转身要去陪御知,“您且回府吧,我随后便归。”
,身后却被刘玉溪拽住。
自出嫁之日起,姜凝便知道刘家大人乃是父亲的老师,对姜家也是多有提携,虽不是恩重如山,但启蒙之情育人之恩父亲却铭刻在心,时刻与她提点,要她尊重一二。
若是从前,没有父亲要求,不看在夫君情面上,她断然不会对一个迂腐的文官如此客气。
前几日自己去西市闲逛被他嫌了几句,索性几日无事甚是舒服,今日眼见御知有难要帮她,却生生被他拦住,心中无名之火渐盛,转身回来刚要发作,却观刘玉溪面目凝重喃喃摇头,眼眶红润地似是要渗出几滴老泪。
“孩子,今日你便听我的吧。
我也是为了刘家和姜家好啊。”
姜凝虽贪玩散漫,但终归自幼学文习武,知道礼义廉耻忠孝信悌是为人之本。
今见他如此反常,言语之中近乎哀求,心便软了几分。
回首再看御知时,她仍站在跪着那人身旁,想去道别却觉得甚是不妥。
春瑶在那看见了,快步过来叫她宽心回去过几日再来,这才放心上了车,随着刘大人的车马一道回了府。
车马声响起,慕容端玉原本伏在地上的身子一颤,晃晃悠悠的直了起来,双腿仍跪在地上,似乎痛得已失去知觉,只感觉两股沉沉如铁铸一般难以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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