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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清楚是几点钟到达目的地的,反正夜已经很深了。
耿叔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阿浩将两辆车全部处理掉。
由于电话打不通,海叔等众人急疯了,派出去好几拨人去寻找,差点再次扛上帆布包亲自上阵。
耿叔简直就是神人,摸着黑,几次都差点把车开到沟里去,明明没有路的地方,硬是被他给挤了过去。
虽然慢慢吞吞,但就这么兜兜转转,愣是走出了山路,找对了地方,车子基本上也快散架了。
向东最终没能回来,大家的心情都不好,耿叔几个也顾不得疲劳,聚在一个房间里,可能是连夜在商量对策。
由于白天的遭遇及伤病的原因,李天畴身心俱疲,整个人都浑浑僵僵。
没心思打量所到之地的环境,更没有心思和大家讨论所谓的打打杀杀,小宋找人帮他安排了个小房间睡了。
躺在床上的一刹那,他倒是希望落枕就着,哪怕是再做一回噩梦也行,因为他实在不想面对今天发生的那一幕。
特别是自己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那个墨镜青年中枪的画面每每出现在眼前,让他窒息,甚至发狂。
李天畴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折腾的再也没劲儿动了,才沉沉睡去,这一夜,那个噩梦依然爽约。
第二天,李天畴是被远处的马达声给吵醒的,怎么还有汽笛声?像是轮船,难道在江边?李天畴揉着惺忪的眼睛,发现已经是大白天,自己置身于一间小屋内,周围静悄悄的。
手机也给扔了,搞不清楚是几点钟,看着透窗刺眼的阳光,怕是已经晌午了。
收腿起床,似乎并不费力气,身体的恢复速度依旧惊人,昨日的疲劳也荡然无存。
但脑袋有些昏昏沉沉,怕是烦心事想多了。
李天畴长叹一声,坐在床边又开始发呆了,自己该何去何从?这阴差阳错的还真上耿叔的贼船了。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响起了敲门声,李天畴急忙用手搓了搓脸,“请进。”
小宋端着一小盘食物进门,看了一眼萎靡不振的李天畴,款款一笑,“休息的好么?饿了吧?”
“睡的很好,跟死猪一样。”
尽管有些言不由衷,但李天畴感觉和别人交流时,自己会正常一些,心情也能稍稍放松。
“眼神还是有点不对头。”
小宋夸张的端详一番,“我带你去洗洗,吃点东西吧。”
李天畴点点头,跟着小宋出门,才发现这是一栋二层小楼,西边三间房,东边三间房,中间是楼梯。
自己住的是二楼靠最东边的一间,昨天晚上晕的够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的。
下楼出了堂屋,外面是一间好大的院子,比他在麻将那里见过的还要大,周围一圈平房,不知道是干啥用的。
围墙也很高,还有铁丝网和玻璃碴子。
李天畴啧啧称奇,看来这些江湖大佬都有自己隐蔽的私宅。
一路上并没有碰见其他人,院子西边的平房外,有一排水泥槽子,上边四五个水龙头,看来是专门洗漱的地方。
小宋已经拿来了毛巾和牙具,三下五除二的收拾利索,上楼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吧。
小宋一直在旁边看着他吃,并不说话。
李天畴有些不好意思,“我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以后什么事情,我自己来就可以,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除了假客气以外,你好像就不会对我说点别的?”
小宋显然不高兴。
李天畴一愣,莫非又说错话?于是连忙改口,“那个,祁师傅和刺猬怎么样了?”
“宝柱没什么事儿了,顾大夫说要慢慢恢复。
刺猬就惨了,耽误的太久,搞不好一条腿要截肢。”
小宋神色黯然。
李天畴听了也心中难过。
这究竟是为了啥呀?车行的几位师傅遭受重创不说,还搭上了两条年轻的性命。
匆匆数面,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两个小伙子叫什么,祁宝柱恢复过来恐怕要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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