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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朝臣的反应也只是晗光殿中那一阵微妙的沉默,到头来,无一人质疑李岁安的资格,任由建熙帝安排。
同时,朝臣也隐隐约约从李岁安和北山的行事上窥见出了一些端倪。
昔日,靖安长公主掌控暗察司,是陛下的得力助手,虽然暗察司在明面上废除多年,但若无它运转,李岁安不可能在短短几日内就将南邵师氏摸的一清二楚。
废除多年的暗察司,可能要在李岁安手里重建了。
……
靖安长公主的丧仪被贼人破坏,众人本以为建熙帝会在平乱后重新举行,可没想,芒山那日后,皇陵便直接关闭了,守卫比此前更加严格。
各州道官员在长安逗留了日,被彻底的排查一番,然后便得到消息,可以准备打道回府。
建熙帝虽已明言让岁安善后,可随着所有人各归各位,这事情竟像是在悄无声息的落下尾声。
李岁安甚至开始深居简出,据说是在养胎。
可是有芒山这场胜仗铺垫在前,李岁安的无作为,在外人眼中就成了暗中行动,闷声搞大事,否则此事便成重拿轻放,很不合理。
没有人相信此事就这样结束了。
这时候,建熙帝让自己外甥女这个深宅妇人做事的心机就显现了出来。
若换了旁人,还能找机会接近对方旁敲侧击,琢磨点线索出来。
李岁安一个有孕在身的妇人,既不好贸然登门求见,更没法光明正大堵人,能见到全凭缘分,以至于下一个会是谁,竟像是一个静待揭晓的谜题。
……
“混于随行列队?”
谢世狄拜道:“是,幸得祝家两位将军相助,臣才能快速将剩下的人排查完毕,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端倪。”
“此次逆贼生事,若非有北山安排早早调配了各路兵马,得意配合接应,后果不堪设想。”
“逆贼的人手不少,训练有素,且不可能一直藏在长安,而是经过调派集结而来。”
“自从括户新政和商市革新施行以来,关卡的检查都比以前严格数十倍,一经发现户籍文书有恙的流户,定会立刻处置。”
“北山发丧期间,若有大量来路不明者聚集于长安,必然引起关注,所以,臣一直觉得,对方召集人马至长安的途径很值得注意,结果,他们竟是混在奔赴长安参加丧仪的各路人马中而来。”
太子脸色渐沉。
建熙帝下令为长公主办丧的阵仗闹的很大,中途还有“抗旨”
的安王作为参照,以至于各道人马越发不敢耽误,未免路上发生意外,也是带足了人手。
这样的大队人马过关卡,就很正常,尤其好几支队伍在某处遇上,人数过多,蒙混过关就更容易。
太子握拳,重重捶案:“如此明目张胆,就没有一个人发现?”
谢世狄老神在在道:“倘若全凭侥幸,很难万无一失,但各关卡设置内应帮着他们掩人耳目,此事就简单的多。”
太子沉默片刻,神色忽而一松:“罢了。
此前已有诸多迹象为证,也不差这一处。”
谢世狄会意:“那此事……”
太子:“是个找证据的方向,你即刻去查。”
谢世狄领命。
谈完正经事,太子问起谢原和岁安。
“谢司郎今日,又告假了?”
谢世狄轻咳一声:“殿下有所不知,大郎这几日步步不离媳妇,唯恐她因此前忙碌伤了胎气,照顾的颇为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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