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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都是什么胡话?快给表小姐道歉。”
裴家毕竟是勋爵人家,哪有下人欺主的道理?
主家掌着他们的身契,主家说他们错了,那就真的是他们错了。
若他们分辨驳了主家的颜面,主家是可以随便发卖他们的。
季氏的脾气本就不好,她此时冷冽的声音更是让于嬷嬷一抖。
于嬷嬷纵然再憋屈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老奴也是关心表小姐您,急着给你递茶解渴,才会没有留意到这茶水烫不烫。”
于嬷嬷说,“表小姐你是最为和善的,你就原谅老奴吧。”
顾遥怜瞧着一脸委屈的老人,故作隐忍低下头,始终没有开口。
她其实很清楚这些年来,这于嬷嬷做了多少肮脏事,私下和大房的人没少说姑母的闲话。
来日想要对付季氏,就得把季氏的爪牙一一剔除。
于嬷嬷便是其中一个。
“你烫伤了我们姑娘,还在这里胡说八道。”
钟妈妈终于忍不住开口,“难道我们姑娘不原谅你,便是不和善了?”
“我听闻大太太向来喜欢懂规矩的人,却不想身边的老嬷嬷如此恃主骄纵。”
王若兰不擅长骂人,可钟妈妈的嘴若是毒起来,那可是字字诛心。
季氏是伯府大太太,她身为顾遥怜的长辈,多嘴几句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可于嬷嬷不过是大房的下人,身后站着的也是大房的奴仆们。
若是现在季氏不狠狠的责罚于嬷嬷,那么这三房的下人们,来日瞧见大房的人不得绕路走?
顾遥怜太清楚钟妈妈的性子,所以才没有开口。
因为此时,没有谁比钟妈妈更适合说话。
“都是老奴的错。”
于嬷嬷朝着顾遥怜狠狠的磕了几个头,“老奴愿意领五……不,老奴愿意领二十戒尺,由钟妈妈来掌刑。”
她必须干净利索的平息这场小风波,不能影响季氏追问顾遥怜和柳家的事情。
只是这二十戒尺下去,她这双手怕是要伤痕累累。
即使来日她跟季氏解释,季氏也未必会相信她。
只能她自己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了。
“钟妈妈你曾跟着姑母习武,你若亲自掌刑,于嬷嬷这双手不废也残。”
顾遥怜劝道,“于嬷嬷年纪大了,又是木香院的管事嬷嬷,这由谁来掌刑,还是交给大太太做决定吧!”
“大太太是最为公正的,自然不会因为于嬷嬷是她身边的老人便偏袒她。”
顾遥怜把于嬷嬷的话,转送给了季氏。
于嬷嬷说她最为和善,那她就说季氏最为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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