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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被初兰的声音吓了一跳,顾卿尧怔了怔,却仍只心神恍惚似的没应,半晌才似回神一般,合上书随口道:“没什么,看书看入迷了。”
又是这样的敷衍,初兰没再多问,他不想说,她问也是徒劳。
“才我去看了父王,闻得你这两日身子不舒服?”
初兰道
“没什么,许是前些日子荤食吃多了,这两日食欲不太好罢了。”
顾卿尧道。
初兰道:“你每日总共能吃几口肉,怎么会是荤食吃多了,身子不舒服便传御医来看,莫要自己硬撑着。”
顾卿尧嗯了一声,未再多言。
初兰还想再说些话,可见顾卿尧一副情绪不高的模样,也就作罢了,只想着他若真是身子不舒服,早些休息便是,说着便命人进来伺候梳洗,只才一开口,却被顾卿尧拦了,只闻顾卿尧淡淡地道:“殷氏公子才入府,这两日也没能见你,你这会儿回来了,该去看看他才好。”
初兰以为顾卿尧是在吃醋,便只随口玩笑道:“你这两日不也没见我吗?你就不想我?”
顾卿尧道:“老夫老妻的,也不在这一日半日的。”
初兰拉了顾卿尧的手,道:“时间越久才越情深,越是老夫老妻,才越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
若是从前,顾卿尧听了初兰这话必会心满意足地微笑,只这两年他抒怀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少见了,只若此刻,他虽也弯了嘴角,但却甚是无力敷衍,就似是一种必要做的程序。
“你还是去他那儿看看吧,哪怕只是坐坐呢。”
顾卿尧仍劝道。
初兰才在洛飞那儿尝了几日似火的痴缠,这会儿迎上顾卿尧这几有些淡漠的回应,心中难免生了落差,情绪也冷了下来,也不喊人进来伺候梳洗,只管自己坐在桌边一边卸了头饰,一边道:“我知道,我明儿去看看,今儿个太晚了,不去了。”
顾卿尧道:“不算晚,想来他还没歇着呢。”
见初兰不应,又道,“他年纪小小,才入这公主府,心下必然一百个忐忑,偏生这几日你又不在,这会儿闻得你回来了,却又不见,只怕心中更是惶恐。
于你来说,今晚跟明日或没什么差别,于他来说,却是差得远了。”
初兰道:“我知你是心善,可也不用这般事无巨细,一味只管想着旁人。
不论前缘如何,他入府做了公子,就是来伺候我的,如今倒让我时时刻刻体恤他的心情,反过去伺候照顾他不成?”
想到与殷星楼初遇时的光景,又道,“再者,他年岁虽小,你就只当他如何需要照拂,现下这光景,愿把儿子送到我身边的,谁又不是心有所图?这样的人家会送个无知少年?一百个心思等着你呢,谁又真会计较这些。”
顾卿尧道:“人心换人心,不论初衷如何,入了府终归是一家人。
他即便有些小心思,想也是青春少年之心,不论人家图什么,总也不会是害你之心。”
两人说话这功夫,初兰已然卸头饰,半散了头发,见顾卿尧仍只一味规劝,有些不耐烦地道:“我这会儿已然散了发,你还只管这么说,可是让我披头散发的去安慰他?还是为了安慰他再让我费工夫梳妆一番?”
顾卿尧没再多言,只唤人进来伺候公主梳洗就寝。
初兰见顾卿尧一副郁郁之色,想着他也确实只是心善,自己才那话或是说重了,只当着下人,又放不下身段说什么软话,待下人散了,气氛又彻底冷了下来,见顾卿尧也不言语,只像是故意在跟她闹脾气,自己也觉无趣,是以便也没再多说,兀自躺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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