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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真正的修道天才吧,只是......这究竟是寒山的什么剑法?”
剑堂弟子里为首那位较为年长的师兄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听着旁边这些师弟师妹们的议论声,开始摇了摇头,静静说道:“这是什么,你们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火光不散,依旧在街面上疯狂、肆虐的燃烧着。
这些剑堂弟子看着那道随手掷去一剑的身影慢慢走了过来,从地上随便捡起了三、四把剑,一把握在手中,其余的插在背后的剑囊里,又向着剑堂的方向走去。
他们的脸色越来越白。
就像梅里雪山的雪一样。
......
......
城中的动乱在进行到最后一个阶段的时候,寒歌城里又下起了雨。
雨势瓢泼,就像连绵不绝的帘幕一样维持在每条人影渐稀的街道里,屋檐下、暗巷中、桥洞旁,许多道忧心不安的目光在雨中来回交错,他们有些负了伤,有些虽然无碍但也受了惊吓,住在偏僻地带的未必敢回家,住在深宅大院的也未必就会安心。
故事发生的原由正安静地躺在剑堂阁楼的二层之中。
因此围在剑堂外的修行人自然也是最多的,其中仅有少数是中了湿骨林的花毒,其余的绝大部分都是身着黑衣的死士,神情木然,气息诡异。
剑堂的弟子大多都在城中各处的街道驰援,守在剑堂里的自然不多,只是这些黑衣的死士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却都没有办法走进剑堂一步,原因便是因为剑堂四周升起了一道阵法。
柳家是幽州多年前最出名的阵法家族。
窦半月在初来幽州的时候,曾经受过寒歌城里柳老的指点与教导,后来才改姓为柳,而她除却剑法一绝以外,更是城中有名的阵道大家。
这座阵法便是她在离开剑堂前所立下,已经提前准备了数日,二层中堆放着极多的灵晶,几乎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被人攻破。
易崖要寻,千里鹅毛当然也要留住,即便千宝阁这么多年来隐藏着这股极为可怕的实力,但也无法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他们只能不断尝试着以攻击来强行破开阵法。
剑光、刀影、疾风、强火,道法展现出来的异象如烟花般在剑堂门前宽阔的石街上盛放,剑堂里的弟子们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幕。
“师兄,真的不出手吗?”
一位剑堂弟子脸上无比愤恨,看着站在最前面的那道沉默身影,忍不住便咬牙说道。
“等。”
那道身影仅仅只是说了一个字,便继续沉默了下去。
剑堂里境界与修为最强大的弟子有两位,一位是曾家的长女曾玥,一位是刘境。
作为前任城主的后人,刘境显然知晓的要比其余弟子们更多一些,剑堂的历史,双飞客的出身由来,以及千宝阁的目的,他都隐约知道一些,更加清楚剑堂的第三物究竟是什么。
能够让一个修行人有所感悟并触类旁通的,必定是在他那等境界里千年难见的珍物,天南月潭短暂出现过的经世境大鹅,千里距离不过转瞬便至的洁白鹅毛,任何道理在此刻都是简单、直接的——
无论是谁想要夺鹅毛,便都是剑堂的敌人,寒歌城的敌人。
更是他刘境的敌人。
况且。
“城主不在,你们便以为剑堂无人了吗?”
刘境在心里慢慢说了一句话,神情逐渐变冷,拢在宽袖外的右手正紧紧握着剑柄,看着那些剑堂外面的死士,就像是看到了一群真正的死人。
......
......
视线里只剩下刀与剑,火与血。
陈曳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累过,也从来没有生出过这样的情绪,他的眼皮慢慢在变得沉重,就连脚步亦如此。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手中的那柄飞剑断裂后,他又紧接着抽出另外一柄剑,等到剑囊里的剑都没了,便又去捡新的剑,街道不长,此刻却犹如一道走不到尽头的雨桥。
当然,与这些人间不平事比起来,或许一切也就都不那么重要了——
被屠杀的一家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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