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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刚才离开病房时他借着拥抱别上去的监听麦。
“还好,没关系。”
江停脸上有些难以掩饰的疲惫,把手抽了回来:“不用担心我。”
严峫走进病房,倏而扭脸对他一笑。
这笑容其实是有点古怪的,但因为极其短暂,所以谁都不会发现。
李雨欣倚在病床雪白的枕头上,毫无生气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看见严峫进来立刻挣扎起身,说话还非常沙哑:“你们真的能算我立功表现,送我回去念书吗?”
江停远远坐在病房另一头的扶手椅里,双手交叠在大腿上,犹如一尊静态又优美的雕像。
严峫向他瞥了眼,旋即收回目光点点头:“是的,我保证。”
——他的眼神颇有深意,但李雨欣并没有注意到,她满心注意力都在那句保证上。
“我没有见到那个人长什么样。”
少女终于瑟缩着挤出了这第一句话:“我只听过他的声音。”
严峫眯起了眼睛。
“去年七月份的时候,我跟……我跟贺良,我们在交往。
因为期末考成绩不好,我爸整天在家骂人,我一气之下就跑了出去,打电话让贺良出来陪我……我们俩沿着马路一直往前走,走到天黑,快出县城了。
这时候有辆车开过来要载我们回家。”
李雨欣干涩地咽了口唾沫,严峫立刻问:“什么车?司机长什么样?”
“是一辆银色现代,当时天黑,看不清司机的脸,就是个三四十岁的男的,我们上车后不久就……像被迷过去似的,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
严峫没吭声,其实也是没法说什么。
两个手无寸铁的十六岁高中生,迷迷糊糊上了黑车,安全防范意识简直低到可怕。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荒郊野外了,周围什么人都没有,全是山和荒野。
我们特别害怕,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一直走啊走啊……之后的两天我们都是在树林间渡过的。”
李雨欣控制不住啜泣起来:“我们没得吃没得喝,贺良还摔伤了,我们都在发烧……”
严峫突然听出了不对:“没人绑架你们?”
“我根本——根本不知道我们被绑架了,直到回来后我才听人说,贺良的爸爸妈妈接到了勒索电话。”
李雨欣抽抽噎噎地:“但我们当时真的不知道啊,只是在山里不停的走啊走,头两天根本连其他人都没见过啊!”
严峫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没说出来,就问:“那第三天呢?”
李雨欣的表情就像被人扼住了咽喉似的。
“第三天,我们遇见了……”
半晌她勉强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来:“那些穿黑衣服蒙脸的人。”
——穿黑衣服蒙脸的人?
“多少人?是男是女?你是怎么遇到他们的?”
“我不知道是他们是从哪里来的,第三天我们爬到山坡顶的空地上昏过去了,醒来时发现这些人围在空地边,贺良被绑起来跪在地上,一直在哀求,一直在哀求……我想跑但被他们抓住了。
我拼命的喊救命,求求他们放过我们,但有个人拿着电话举在我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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