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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你啊,黄一衍!”
半头灰发的肖老师声音仍然响亮。
“嗯,好久不见。”
这位是黄一衍的高三班主任,去年退休了。
肖老师之所以对黄一衍印象深刻,是因为她酷爱逃课,屡教不改。
和隔壁班一个叫刘永岩的混子走得很近。
两人成绩差,没考上大学,结伴去了大城市。
肖老师转头看看民政局的牌匾,“回来结婚吧?”
“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黄一衍索性应了。
肖老师看一眼她身后,没人。
他又回头望,“对象呢?”
宁火刚才进了民政局,见到黄一衍遇上熟人,他又走了出来。
距离近,肖老师声音又大,宁火听见了,想走过来。
黄一衍说:“他迟到了。”
于是,宁火停在了几步外的门口。
“哦,刘永岩怎么样了?”
肖老师笑问。
“挺好的。”
好或不好,都和她无关了。
肖老师这话倒是降了音量,“你俩还一块不?”
“不了。”
肖老师没有意外。
“当年就劝过你。
十七八岁的光阴,恋爱就像饥饿时的野果子,味道好不好是次要的,只管填肚子。
你个性要强,他也好强,强强联手那是生意,过日子,两块石头谁捂谁,可是大问题。”
黄一衍心平气和听着肖老师的数落,不过,说到了石头谁捂谁,她看了一眼宁火。
他压着帽子,上半脸被遮挡了,只剩下一双薄唇。
和肖老师道别,黄一衍走进民政局。
结婚在一楼,离婚在二楼。
楼梯就在进门右边角落。
挺好,互不干扰。
结婚就像过年贴春花的一映红妆。
离婚则成了年末旧画,铺满了世俗的纸屑。
黄一衍上了楼。
宁火跟着上去,他走得慢吞吞的。
到了二楼,他转眼看到墙上张贴的告示。
他扯了下嘴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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