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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三十步,金声仍未传来,登州军阵列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沉默的前进,后金阵线上的射击已经完全混乱,他们预先装填的第一波弹药发射后,便只有零星的射击。
但随着距离接近,这些零散的射击也变得很准确,越靠近后金军战线,登州军伤亡者渐多,前排死伤超过四百人,战列前进后,身后留下一地伤亡官兵,白衣的救护队抬着担架往来穿梭,时有重伤者边爬边大声哀嚎,呼唤救护队。
听着传来的枪声和惨叫声,骑马跟在队列后的钟老四的脸上古井不波,转向身边作战参谋“距离多少?”
,参谋忙答道:“大约距敌三四十步,到十五步还有片刻,朱冯在前排会控制好距离的。”
钟老四满怀信心,转头看了一眼外侧跟着的那个吴三桂,吴三桂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看着登州镇的进攻,连口水流出来也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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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目瞪口呆的看着左翼的情景,他还没有等到多尔衮出现在转子山以北,登州兵就已经发动了这样的进攻。
他曾经以为登州兵是发傻了,乌真超哈在西平堡用两轮齐射击溃了辽镇,登州兵居然会一头撞入了三十步还不停止,他们似乎完全没有畏惧。
这是什么样的军队,皇太极恍然间看到了对面飘扬的飞虎骷髅旗,他喃喃道,“果然是草河堡那支登州兵。”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对身后的两名巴牙喇怒喝道:“再让人去,叫多铎那个混蛋马上带马甲来!
让多尔衮立即撤回!”
巴牙喇屁滚尿流的去传令去,皇太极急急回头看着左翼,对葛布什贤超哈的章京道:“葛布什贤超哈随朕去左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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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忠旗满头大汗,登州镇如同没有畏惧的机械,迎着火铳的齐射前进,距离越来越近,这让张忠旗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他所在的牛录队列纷乱,一个小拨什库还在前排发令,但实际上齐射已经不存在可能,。
对面的登州军战列如墙而进,竟然在三十步还未停止,乌真超哈已经完全慌乱,他们也从未想到面对火枪可以如此打仗,随着距离更加接近,压力渐增,虽然后金军射击越来越准,但登州军倒下一人后排便补上一人,队列毫不停留,一如不知生死的机械一般继续推进,给后金军的感觉是杀之不绝,一种无力感涌上他们心头,如果不是有甲兵压阵,这帮半奴隶军队早已崩溃。
张忠旗此时依然在第二排,他终于成功向枪管中倒入发射药,鼓乐声和踏步声越来越近,欢快的铜笛在他耳中却如索命的鬼叫,地面伤兵的惨叫也不停冲击着张忠旗的耳膜。
以张忠旗的认识中,从来没想过有人能面对火枪的射击从容不迫的前进,对面那些如机械一般逼来的物体,张忠旗已经无法理解他们的意志。
他知道鼓乐停止的时刻将会面对登州军的齐射,他曾见识过登州军在远距离的齐射,这次会怎样,张忠旗越想越怕,手越抖越厉害。
“射”
,前面的旗队长又在指挥齐射,第一排响起稀落的枪声,只有七八声枪响,却有二十多人从前排退下,显然大部分是浑水摸鱼,想早点躲到后排,在登州军强大的压力下,很多汉兵甚至无法完成装填,张忠旗所在牛录的军官损失不多,虽说还有基本的指挥,但队列的混乱使这些人无力控制这类情况发生。
张忠旗抽出木捅条,哆嗦着移到了枪口,他的心提到了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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