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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起她来毫不费力,朝大门走去。
少年人高腿长,手臂很有力,虞鸢靠在他的怀里,仰脸看着他,还是那张干净漂亮的脸,只是眸子里没了笑意,薄唇微微抿着,下颌线条清瘦分明,不再显得平日里那么温温软软。
这一刻,她忽然切实的感觉到,他已经长大了。
背后,是盛大的夕阳,游乐园的城堡已经开始亮起了灯,小孩子笑着闹着跑过。
……
从医院出来,其实是谢星朝太紧张了,她没什么事情,就是因为身体素质不太好,又密集玩了太多刺激项目,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晚餐是谢星朝早已经预定好了的。
见虞鸢没事,他也恢复了平日的模样。
“是我身体太差了。”
虞鸢说,“扫了兴。”
“没有,今天玩得很高兴。”
他是真的很满足,“鸢鸢能专门陪我出去那么久。”
虞鸢脸微微红了。
他觉得高兴就好,也不枉费她这么多心血了。
一整天,和他一起度过,比她想象的腰充实,开心很多。
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他可能是知道,还在餐厅的时间,是他近几天内最后可以亲近她的时间了,格外黏一点,恋恋不舍,亲了又亲,要了还要。
虞鸢也就由着他了。
直到他越来越不加收敛,得寸进尺,才终于忍无可忍,“谢星朝!”
……
送她回宿舍后,他没有回宿舍,朝着校外房子的反向走去,他买了第二天的机票,准备回一次陵城。
他暂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鸢鸢。
原本是公司有些事情要处理,还有就是,祝希禾怀孕的事情,他想起了很多年前她怀孕后,阖家欢喜的场景。
那时候,他还是个羸弱的小男孩,刚从绑架犯手中回来不久,遍体鳞伤,暴躁又失语。
飞机上,少年唇角挑起了一丝薄薄的笑。
外头云层分明,飞机安静的从云层里划过,天空似乎格外蔚蓝。
祝希禾在陵城最好的医院的妇产科检查,三四个医生围着转,谢岗紧张又焦急的和主治医生谈话。
已经雇了两个新保姆,祝希禾还涂着指甲油,正躺在病床上看电视,她平时玩得野,大抵是嫌这种生活乏味,她娇声说,“把我手机拿来。”
保姆赔笑,“夫人,为了孩子着想,先生叫您最近不要接触这些有辐射的设备。”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迷信这套?叫你去拿你就去拿。”
祝希禾尖声说,“你和我顶嘴?你是谁啊,你算老几,又土又丑的,工作不想要了?”
保姆二十多岁,被她训得眼泪汪汪的,她家里还有弟弟妹妹等着她寄钱回去,不能丢了这份报酬丰厚的工作。
她憋回眼泪,准备去拿。
病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
身姿修长的少年站在门口,没什么表情,祝希禾瞪大了眼睛。
少年轻轻笑了声,“不是要手机么。”
室内放了个桶,里面全是水,是之前保姆给她擦脸打来的水,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抬,手机已经被扔进了水里,水花都没有激起,直接落了底。
室内一片沉默,保姆都是新来的,不认识谢星朝,都愣在原地。
祝希禾气得脸色发红,被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这么看着,她畏缩了,现在不再是十年前了,狼崽子已经长大了,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任人拿捏了。
少年转身走了。
保姆惊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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