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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靠着座背,伸展的右手搁在靠背,帽子下的眼睛幽幽看着她。
老家池塘的明月倒影就是这样,亲近又疏离。
她看着前方道路:“下车。”
“哦。”
他右手收回来,重重往帽子一盖,再戴上口罩。
下车后,他又探身进来,“老婆吃饭了没?”
“没。”
“我给你煮饭,上去吃个晚饭再走?”
他的声音在笑。
黄一衍不答话,按下了接单键。
手机上传来乘客的行程播报。
宁火一手搭在车门上,“老婆再见。”
他等了两秒,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于是关上了车门。
黄一衍驶向环岛。
车子在环岛掉头,她离他伫立的身影越来越近。
他一手插在衣兜,一手轻扯口罩,眼睛不知道瞟着哪边。
见着就烦。
她别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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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一衍完成了这个行程单,从平台下了线,在城里兜圈子。
知道宁火在家,她有彻夜不归的念头。
这条路转个弯就是红窝。
这幢三层楼的酒吧经营了十多年,远近闻名。
金黄组合名声大噪时,黄一衍就在红窝驻唱。
她是吉他手兼和声,金灿灿是主唱。
金灿灿失踪之后,组合就散了。
如今的红窝换了新的驻场乐队。
黄一衍走到吧台坐下。
吧台小哥调酒的同时,身子跟随音乐摇动。
摇着摇着,他眯起眼,打量着黄一衍。
她长得不错。
齐肩的微卷短发,宽松的深蓝上衣和蓝色牛仔裤,袖子里露出的手臂只有袖口二分之一的围度。
至于脚踝的粗细,吧台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手肘支在吧台,“嗨,你是金黄组合的大黄吧?”
大黄这个称呼是金灿灿第一个念出来的,在红窝通用。
黄一衍没料到,吧台小哥还认得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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